他陷入煎熬回忆中,脸上浮出沉郁苦痛。
“不知道该怎祭奠你,后来制这壶酒,把它埋在你翻墙过来时,经常会踩那棵花树下。直记得,你从开花枝条间冒出来,看到,也不急着下来,抱着树枝对笑。
“总担心你会掉下来,可你很灵敏,次都没有失手,就算抱着玉珠,也能矫健地爬上爬下。”
他握着酒壶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把酒坛埋在树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对祁回讲,等死,就把这坛酒洒在坟前,这样来,到地下,也许就能见到你……”
祁宴放下手:
“今天还没有过去,还是你生辰,你有没有什想要东西?”
夏薰毫不犹豫:
“想回岭南,你能让走吗?”
祁宴没有回答,把酒壶推到夏薰面前:
祁宴突然抬手,在夏薰脖子上轻轻蹭下。
“你伤……还疼?”
夏薰脖颈处伤口缠好几圈绷带,祁宴触摸不痛不痒。
可他还是侧身躲,仿佛祁宴指腹有尖刺般。
他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呼吸滞,眼泪差点流出来。
夏薰点点头,拿起药碗,深吸口气,饮而尽。
祁宴走进来时,辛辣苦涩味还在他舌尖弥漫。
脂归识趣地退下去。
祁宴提着壶酒,走到夏薰面前。
他脸色苍白,唇间毫无血色,原本锐利如刀锋双眼,在今夜也显得黯淡。
又都是极好食物。们下人都说,弗菻犬不过五年寿命,玉珠活七年多,都是照料得当缘故。”
她停停,问:
“您说,大人到底是喜欢玉珠,还是不喜欢呢?”
夏薰不知道。
从前他以为祁宴喜欢他,后来发现他错得很离谱。
他拿过两只酒杯,从酒壶里倒出澄澈液体。
“如今,既然你回来,这酒留着也就没有用。浊酒杯,知道你看不上,就当是……陪喝吧。”
祁宴自斟自饮,连喝三杯。
夏薰纹丝不动。
自从他进来,夏薰鼻息间
“你要,给不……这壶酒,就当做礼物吧。”
夏薰摇头:
“不喝酒,也不要这个礼物。”
祁宴仿佛没有听见,他不理会夏薰,自顾自道:
“这壶酒是你死那年亲手酿,那时病场,等终于能站起来,已是你去世第十天,你头七早都过。听传消息来人说,你已经下葬。”
他倒吸着凉气,用力攥着拳头,等待疼痛过去。
祁宴定定看着夏薰。
看着他对自己避如洪水猛兽,看着他狼狈地抵御痛苦。
过会儿,他默默抬起手,抹去夏薰眼角渗出泪水。
夏薰没有力气再躲。
厚厚绷带缠满他上半身,他动作不像以往般自如。
他扶着桌子到夏薰面前,将酒壶摆在桌上,伤口疼痛,让他行动吃力而滞涩。
夏薰捧着药碗,对他视而不见。
祁宴不看他,也不开口,二人就这样沉默对坐。
天色全然暗下来,月光逐渐倾落,隐约能听见风吹过树梢飒飒声。
现在,他仍然猜不透祁宴想法。
他放下筷子:
“玉珠尸体在哪儿?”
脂归答道:
“大人按照您吩咐,把您发簪和它起埋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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