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盯着她看会儿,终于发话:
“无妨,你高兴就好。”
脂归心中绷紧弦猛地松,双腿陡然发软,几乎要脱力软倒在地。
夏薰看出来,命令脂归:
“还不快扶上车?”
她欣喜万分,夏薰灰心丧气。
出发那日,夏薰在祁府门外见到辆朴素马车。
车厢没有繁复装饰,外观普普通通,是寻常人家常用样式。
随行人员很少,居然只有祁回个。
祁宴在马车旁等他。
夏薰说:“不用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去找你家大人,若你能说服他不要带上,可以给你磕个头,磕三个都行。”
脂归认真想想,对他说:
“要不……奴婢去试试?”
夏薰愣,收回扶着她手:
“行吧,说笑,你还当真?祁宴要是听到,非把你赶出去不可,逞什强?”
她告诉夏薰:
“庆州是奴婢老家,奴婢九岁就被家人卖到祁府,自此远离家乡,再也没有回去过。奴婢数年未收到家人音信,不知爹娘是否健在,若他们还在,奴婢保证,只远远瞧上眼,绝不与他们相见!若双亲已经去世,奴婢……至少能在墓前哭上回,算是还他们场子女情分。”
夏薰想想,问:“你是庆州人?”
脂归说是。
“可怎觉得……”他顿顿:“罢,答应你就是。”
对夏薰来说,十天已经足够长。
他坐在窗边,透过薄薄窗纱,看向车外。
祁宴手边有个羊肚做囊*,里面装着,是他要喝药。
他伤还未好全。
他举起囊*,打开盖子,股酸涩刺鼻气味冒出来,弥漫整个车厢。
指令,不抱怨也不哀求。
夏薰端起茶杯喝口,余光扫她眼。
她注意到,微微笑。
最终还是夏薰让步,他长长叹口气,放下茶杯:
“……行!说吧,又要干什?”
脂归连忙走上前。
夏薰假意要她搀扶,暗中反握住她胳膊,支撑着她身体,悄声叮嘱她:
“坚持下,别叫祁宴瞧出来。”
脂归感激地看他眼,飞快低下头。
庆州在京城以北,驾马车前行,不到十天路程。
脂归跟在夏薰身后,明显很紧张。
夏薰见到祁宴,就对他说:
“要带脂归起去。”
祁宴越过他,审视般扫向脂归。
脂归攥紧衣袖,双手微微发颤。
脂归讪讪道:
“奴婢不是逞强,奴婢是见您如此不情愿,想着……”
夏薰打断她:
“别想,你就等着回老家吧。”
脂归连连道谢。
脂归这就要跪下磕头。
夏薰拦住她:
“不用如此,也有事相求。”
脂归抬起水润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公子请讲,脂归定为公子赴汤蹈火。”
夏薰闻到,舌尖不由得发苦。
黝黑药汁还带着余温,热气蒸腾下,苦涩之味愈发浓烈。
祁宴皱皱眉,
脂归眼睛顿时亮:
“公子,此次前去庆州,能不能请您告诉大人,让他允准奴婢同去?路上,奴婢还能伺候您!”
夏薰想到要与祁宴同去,实在摆不出好脸色,不耐地问:
“庆州无美景二无美食,你去干什?看城墙吗?”
脂归绞动手帕,说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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