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到吗?”
夏薰嗤声:
“没有,和同去人还被蛇咬死,为把他尸身背出来,在森林里迷路,差点也死在里面。”
那个时候祁宴在做什呢?也许已经把他忘吧。
祁宴呼吸滞,手上动作立刻停。
祁宴从来没有嘲笑过夏薰,反而向他道歉,说都是因为他怜惜小蛇,才让夏薰如此紧张。
为安慰夏薰,他总叫祁回买槐叶冷糕给他吃。
这种糕点价格不菲,夏薰吃几回,就叫他不要再买。
祁宴家境那差,住在那破败院子,夏薰怎好意思让他破费。
为不让祁宴看出他是在同情他,夏薰开始自带点心。
草蛇无毒,翠绿翠绿,盘在草丛里像条玉石项链。
别说玉珠,就连韶波都不怕它。
偏偏夏薰怕得要死,天灵盖都要吓飞,连滚带爬跑到祁宴身边,让他赶快把蛇弄走。
祁宴对他说:“小蛇过冬不易,又没有毒性,不会伤人,何不就让它待在此处?到明年开春,天气转暖,它会自行离去。”
夏薰想它确实可怜,勉为其难答应。
“……别动,还是来吧。”
他用手帕贴上夏薰耳下皮肤,来来回回轻柔抚拭。
夏薰很快不耐烦:
“可以吧!不过几滴蛇血,也不用擦这久!”
祁宴手下动作不停,他对夏薰说:
他似有些哽咽,清清嗓子
味,迟迟不肯散去。
期间,祁宴坐在旁,沉默擦拭佩剑,没有抬头,也没有同夏薰说话。
等到小二离去,夏薰脱掉染血外衣,坐到床边,想要重新躺下。
祁宴放下剑,来到他面前。
夏薰问他:“何事?”
他艰难地吞咽下,只觉得喉头发苦,胸膛里硬得像是塞进块铁板。
夏薰没有察觉他异样,反问他:
“你呢?岭南以外地界,极难见到这种毒蛇,你是怎认识它?还那解它习性?”
祁宴深深喘口气,继续替夏薰擦拭蛇血。
“……”
他个月领不到多少月钱,买不起珍馐美馔,日常点心还负担得。
后来……
夏薰望着邠州城月色,平静道:
“花扇柄蛇骨和蛇胆都能入药,是极其珍贵药材,曾经为赚钱,和别人起进山抓过,在银子面前,哪里顾得上害怕?”
祁宴顿顿,问:
接下来好几个月,他都不敢再带玉珠下到湖底,只能由韶波带它去。
每次看韶波带着玉珠玩得那开心,夏薰都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他不想在祁宴面前表现得那懦弱,他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没有缺点。
可是夏薰又真很怕蛇。
所以他总是偷偷看祁宴脸色,猜他心里是怎想他。
“……记得,你从前很怕蛇。”
祁宴说没错。
那时祁府里湖还是干涸片,湖底长满杂草。
秋天,天气渐冷,有条草蛇为取暖,躲在其中。
夏薰带玉珠下到湖底玩,玉珠鼻子灵敏,率先闻到蛇气味,激动地吠叫着,让夏薰去看。
祁宴坐在他身侧,从怀里拿出手帕:
“你耳后还有蛇血,帮你擦掉吧。”
夏薰拒绝:“不必,自己可以。”
他抬起手,打算用衣袖拭去。
祁宴从身后环住他,按下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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