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拦住她:
“谁说要杀你?要你命做什?只是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祁宴对下人向来大方,你平常拿
但那人许以重金,又拿出脂归血脉说事,说她明明是胡人后裔,居然心甘情愿给汉人为奴,丢尽老祖宗脸。
脂归不认什胡人祖宗,可那人话里有点,着实戳中她。
她苦苦思索整夜,还是答应。
那日在邠州客栈,祁宴决定分兵两路后,她偷偷把祁宴要走方向写在纸条上,丢到桌子下面。
这是胡人教给她联络方式。
“如果不是有人告密,那群岭南人怎会在那短时间里,就追上们马车。知道和他去向,除祁回,就只有你。祁回宁死都不会背叛祁宴,所以告密人,只可能是你。”
脂归目瞪口呆:
“公子……您……您……”
看她惊慌失措样子,夏薰明白大半:
“你不用为自己开脱,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想证实想法,到底是不是对,如今看来,果然是你。”
夏薰取出祁宴玉带钩,放在桌上,对她说:
“脂归,你收下这个,到庆州,你就走吧。”
脂归大惊失色:
“公子!您在说什?奴婢是祁府家奴,还能到哪里去?是奴婢服侍不周,您要赶走吗?”
夏薰放缓语气,尽力不显得那咄咄逼人:
处理掉他们,就来帮你这个忙!”
月色下,他飘然而去。
夏薰转身往房里走。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他不是身无分文,他还有祁宴给那枚玉带钩。
只是夏薰拿它还有别用途,不能当做路费。
夏薰暗想,此人想必就是夫蒙檀查。
他竟如此神通广大,能越过重重阻隔,收买祁府下人。
后来,祁宴和夏薰果然被刺客追上。
“祁大人重伤后,奴婢后悔莫及,心中百般羞愧,被内疚折磨得吃不下睡不着!公子既已猜到,奴婢总算能松下这口气,公子想怎处置奴婢,奴婢都认,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只求公子不要将死讯告知爹娘,奴婢给您磕头!”
她作势就要拜。
脂归慢慢垂下头,手指紧紧握在起。
良久后,她自,bao自弃地说:
“公子猜没错……确实是奴婢做……”
脂归告诉夏薰,就在祁宴动身去庆州前,有个胡人找到她,让她想办法跟着祁宴同前去,路上将祁宴行踪汇报给他。
脂归起初不肯答应。
“脂归,你不是庆州人吧?你祖上,应该有胡人血统。而且,就是你把和祁宴行踪,透露给陈县公手下,对吗?”
脂归长相是典型中原人,可夏薰近距离看过,她瞳色很浅,这分明是胡人特征。
脂归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声音,语无伦次道:
“奴婢、奴婢曾外祖母确实是胡姬,公子眼睛真尖,这都被您发现……只是,奴婢没有接触过陈县公人,奴婢身份卑微,怎会认识如此大人物呢?公子只怕、只怕是在于奴婢说笑吧!”
夏薰淡淡道:
脂归在房里等他。
自从来到这座县衙,她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几次想要跟夏薰说话,几度欲言又止。
此前,夏薰直没有精力关注她异样。
如今,他终于可以和她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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