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渐行渐远背影,夏薰喃喃自语:
“都要走,还客气什?没有钱,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力气自谋其身。”
几天后,储安裕对弓箭手审问宣告结束,获得口供足以定陈县公罪。
罪及皇亲国戚,储安裕要将这些
脂归不肯起。
夏薰问她:“你不去拜别祁宴吗?”
脂归说:“大人尚未醒来,奴婢便不去打扰,往后大人有公子陪伴,想必再无忧虑。”
夏薰时无言。
脂归向夏薰深深叩首:
他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夏薰身上,不会儿,夏薰半边身子就开始麻。
他透过半开窗户,抬眼望向夜空,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他抬起手接住缕,手中月波,像汪银白色湖水。
纱帐如潮水般在风中飘扬起伏,而夏薰就枕着月光,安然地睡去。
第二日清晨,在祁宴醒来前,夏薰悄然离去。
他回到自己房中,而脂归早在等他,她穿身朴素衣裳,没有戴首饰,只挽简单发髻,肩上还搭着个小小包袱。
祁宴脸上笑意更加浓重,他缓慢地抬起手,将手掌贴上夏薰侧脸。
“可惜……没力气睁眼。”他虚弱地说:“就让摸摸你吧……”
他手指掠过夏薰眉宇,干枯掌心带来粗糙触感,夏薰动不动任他摸着,呼吸间,温热呼吸吐露在祁宴掌中。
祁宴吃力地移动上半身,慢慢靠近夏薰,将额头抵在他耳际:
“……有没有说过,你真很好看?”
床板上。
床纱轻柔拂过夏薰脸庞,隔开他与祁宴。
时隔七年,凭借着纱帐阻隔,夏薰第次认真凝视祁宴脸。
祁宴太疲惫,睁不开眼睛,夏薰视线愈发肆无忌惮,他见到祁宴紧闭眼睫下有浅淡阴影,他脸颊轻微下陷,衬得鼻骨高耸突兀。
他面色憔悴,嘴唇干裂泛白,连头发都失去光泽。
“奴婢走后,望公子保重自身,奴婢愿公子生安稳,永葆荣华!”
夏薰扶起她:
“别说这样话,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快走吧,你该去找你家人。”
脂归提着包裹,尽管依依不舍,最终还是离去。
她不知道是,方才夏薰扶她时候,悄悄将玉带钩塞进她行囊之中。
夏薰马上意识到,脂归要走。
她跪在地上,给夏薰行个大礼,将夏薰送她那枚玉带钩高举过头:
“多谢公子路相助,奴婢感激不尽,没齿难忘,特来向公子辞行。只是这玉带钩太过贵重,奴婢万不敢收,还请公子收回,否则奴婢寝食难安,奴婢当自食其力、自谋其身,不可收如此大礼。”
夏薰接过,让她站起来:
“别跪,也别自称奴婢,你已经不是下人。”
夏薰哼声:
“你不照镜子吗?这句话还是说你自己比较合适。”
祁宴以极慢速度摇摇头:
“不是,在心里,你真——”
他嘴唇开开合合,说几个字,夏薰句都没有听见,他便已疲倦地低下头,枕着夏薰肩膀,沉沉睡着。
这是张明显病容。
感觉到夏薰注视,祁宴闭着眼,轻轻笑:
“你是在看吗?”
夏薰顿顿,说:
“怎?你是黄花大闺女,不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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