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薰点点头:“总不能直躲着,也该回去看看家里到底成什样子。”
祁宴隐有怒意:“夏府哪里是你家?分明是龙潭虎穴,吃人不眨眼地方。”
夏薰无奈地笑:“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回去,韶波还在,狗还在,不回去,谁来保护他们?”
为不引起怀疑,祁宴接走夏薰第二天,就让韶波回府。
祁宴拗不过他:“如果你真要走,那就明日再回去。”
“夏形葬礼与你何干?难道你要去吊唁他?你伤还没好全,等痊愈再说吧。”
夏薰说:“不行,哪里贼人劫走,还会好心给治伤?还会收留,等伤好,让平平安安地回家去?那样……圆不谎!再说,总不能在你家待辈子吧。”
祁宴反问:“有何不可?”
他很认真,点都不像开玩笑。
夏薰想想,突然嘿嘿乐:
夏薰伤势天天好转,左手疼痛日益减轻。
祁宴把买来鱼缸搬进房内,就放在夏薰床前,让他每日都能见到缸中锦鲤。
日,夏薰半靠着床头软垫,正在吃祁宴喂给他粥饭,忽然听得院外传来阵隐约哭声。
他问祁宴:“怎有人在哭?”
祁宴算算日子,告诉他:
得梨花带雨,他漠不关心,见到夏薰流泪,他心下子疼到底。
他扳过夏薰,让他面朝自己,抬起手轻轻放在他后脑,低声安抚:
“从头到尾都是错……别伤心,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话语没有起作用,祁宴慢慢俯下身,想要在他眉间印上吻。
夏薰倏地睁开眼睛,用力推,正好推到祁宴伤处。
夏薰疑惑问:“为何?今日同明日有什区别?”
祁宴义愤难平:“夏形停灵到今日,晚些时候就要出殡,你明日回去,就不会见到他棺椁。”
夏薰满不在乎:“这有什!才不怕他!别说见到他棺材,就算他化身厉鬼来找,也能把他脑袋揪下来,送给玉珠当球玩!”
祁宴捏捏他耳朵尖:“知道你胆大、你勇敢,但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明天再回去,夏形如此卑劣阴险之人,不配见到你。”
“也不是不行,不过们俩谁都没钱,用不多久就要饿死啦!以前还能做点木工活,可以赚钱养活你,现在……怕是不行啦!所以——哎?!”
话未说完,祁宴已经抱住他。
“这可是你说。”他低低声音传来:“这个穷小子,以后就要靠夏公子养活,所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再让……别让以后没饭吃。”
夏薰向他郑重承诺:“就包在身上!”
祁宴慢慢放开他:“真要回去?”
“今天是夏形头七,应该是夏府在给他办葬礼。”
夏薰本来正在嚼粥里大米,听到他说,越嚼越慢。
祁宴舀起勺,送到他嘴边,他摇摇头,表示不吃。
“在你家待这久,是不是……该回去?”
祁宴不让他走:
祁宴心口伤尚未痊愈,他陡然疼,捂着伤弯下腰。
夏薰恍惚道:
“你方才说,你只爱过个人?不知道你说究竟是谁,但很清楚,那个人……绝不会是!”
他绕开祁宴,夺路而逃。
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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