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简直胡言乱语!你意思是,夏弘熙儿子全都是无辜!罪是夏弘熙个人犯,要罚就罚他,不要牵扯他人对吗?!那朕问你,夏闻夏薰二子是不是从小生长在夏府?吃穿用度,是不是皆由夏弘熙提供?夏弘熙钱哪儿来?还不是从漕运里贪来!就算他儿子对此事毫不知情,他们身上穿每匹布,吃每粒米,全都是夏弘熙贪来!夏弘熙全家上下所有人花钱,没有分不是出自朝廷官银!现在你告诉朕!他们二人到底无不无辜?!”
祁宴把头磕得哐哐作响,额前渐有血丝渗出:
“陛下!陛下所言绝无错处,可臣也想问陛下,如果夏薰能选,他会选择当夏弘熙儿子吗?无论陛下如何处置夏弘熙,都是他罪有应得!可臣相信陛下是明君,赏罚分明!定不会下达罪刑不相当处置!让只犯轻罪人白白丢性命!”
皇帝眼睛眯,陡然生出许多怀疑:
“祁爱卿,你今日专门来为他们两个求情,是不是……收他们什好处?!”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希望陛下能免去夏弘熙两个儿子死罪。”
皇帝有些意外:
“朕以为你恨毒夏弘熙,巴不得朕灭他九族,怎事到临头反而心软?”
祁宴沉声道:
“臣仔细调查过,夏家三子夏薰实乃庶出,在家中并不受宠,夏弘熙不可能将漕运之事告知于他,而且他只有十六岁,按照年龄来说,他也不可能与夏弘熙共同谋划、利用漕运以权谋私,所以臣敢担保,他对夏弘熙罪行绝不知情,还请陛下明鉴!”
皇帝声音从头顶传来:
“处理夏弘熙旨意朕已拟好,明日你就可以带着圣旨到夏府抓人。”
他动动手指,太监立刻将圣旨送给祁宴观阅。
祁宴目十行,迅速扫过敕令内容,只看几眼就出身冷汗。
皇帝意思相当明白,他要斩草除根,将夏家众人全数斩首示众,个不留。
厌到,连最后面都不肯来见?你做这些……又为什?”
祁宴语带沉痛:
“——本来是要救你。”
七年前,夏形出殡当日,祁宴小院内。
夏薰刚刚睡下,临睡前,他告诉祁宴,他明日就要回夏府。
祁宴坦然解释道:
“陛下!天底下任何个人,都有可能收夏家人钱,替他们说情,唯独臣不可能!夏弘熙害死爹娘和兄长,与臣之仇不共戴天!臣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臣今日所言,只为保陛下
皇帝表情渐渐凝重:
“那他长子夏闻呢?难道也不知情?”
祁宴再叩首:
“臣查实,夏闻乃夏弘熙亡妻所出,在朝堂上并无建树,也没有在漕运司任职,所以臣想,他大抵也是清白!”
皇帝把笔扔:
祁宴合上圣旨,交还给太监,脑中飞速运转,在几个呼吸间组织好对策:
“陛下,臣有请,望陛下允准。”
皇帝头都不抬:
“怎?你觉得朕处罚得轻?”
祁宴头磕在地上:
祁宴答应。
在夏薰入睡后,他换上官服,带着祁回进宫。
天色还未大亮,年轻皇帝已经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祁宴在外间侯好会儿,才被宣进去。
他磕头,跪在书桌前那小片被烛火照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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