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域喃喃地说:“只是怕……”
然后他张着嘴没法往下继续说。
宋柔弯下腰,“怕什?又不是只有次机会。”
童域抿着嘴唇。
宋柔又朝他伸出手,说:“在T大等你。”
童域心都提到嗓子眼,他怕宋柔被发现端倪。
“联考第,国美没过?”
宋柔说得很慢,像在思考什。
童域很快又补充:“校考那天,发烧。”
然后是阵沉默。
童域正想抽出手臂,宋柔眼疾手快地卷他袖子,露出来左手手臂上都是割痕。宋柔眼神暗,凌厉地从地面上翻身起来,双腿跪在童域身体两侧。
宋柔把他两手并在起,分别撸开袖子。两只洁白手臂上果然布满割痕,密密麻麻直延伸到手肘处。
宋柔声音都哑:“你自己割?”
童域试图抽抽手臂,他闭上眼睛,像是不敢看宋柔。然后他点头:“看书时候,很难集中注意力。”
像是怕宋柔发难,又补句:“已经用酒精处理过。”
然后宋柔看着镜面上他们问童域:“你呢?大画家?”
童域侧过头,他看见宋柔侧脸迎着模糊云雾,睫毛浓密上翘,鼻梁挺直,鼻尖锐利。
“不知道。”
童域看着宋柔,总觉得这个人怎看都好看到不行,继续说:“以前,”
他接着吸下鼻子,声音变得很低,“以前想,也许活到二十五岁就行。”
而痛苦和去追寻什虚无缥缈意义。不如晒太阳,就像们现在正在做样。”
远处红日好像真在散发热量,两个人身上暖洋洋。空气里是潮湿和甜味,令人昏昏欲睡。
童域看着大厅顶部镜面箔,两个人四仰八叉摊开四肢。对宋柔形容道:“们像烤箱里两只麻小。”
宋柔又被逗笑,他揉揉童域脑袋,真很圆。
童域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头皮上,宋柔收回手时候他才松弛下去。
最后他听见宋柔笑,语气轻松:“那不正好,又是同校。”
童域松口气。
然后宋柔又问:“所以你担心文化成绩?”
童域撤开手背,“嗯,T大文化成绩要求比国美高太多。”
宋柔两手撑下地面,从童域身上起身,“你文化基础并不差,只是你太紧张。”
宋柔轻轻地帮把他袖子卷下来,问他:“你专业成绩很好,为什会突然这紧张?”
童域抽回手臂,活动下手腕。宋柔这个逼近姿势让他有点害羞,他用手背遮住眼睛。
过会儿他轻轻出声:“宋柔。”
“嗯?”
“国美没过,只过T大油画系。”
宋柔缓缓地转过头,问他:“为什是二十五岁?”
“不知道。”
“也可能是因为别人都说长命百岁才算圆满。想……至少四分之个圆,大概看起来才知道是个圆吧。”
童域用手指在宋柔眼前跟着远处红日画个无形圈。
宋柔抓住他手臂,正想说什,就听到童域嘶声,倒吸口气。
他有点失落:“宋柔。”
“嗯?”
“你以后会做歌手吗?”
“可能会,但兴趣是编曲。”
“也许会去组乐队,也许给别人写歌,也许写来自己唱……what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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