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域转过来看着宋柔。宋柔也看着他,大片大片雪落在他们身上,沾上去没会儿就化成水。
其实两个人在北京时候已经习惯大雪天不打伞,只是南方湿雪说到底还是雨变。
宋柔头发距离重新染黑已经有阵,现在在室外自然光下能看出褪成栗黄色。他潦草地用皮筋扎成个丸子头,低下头时候露出截雪白后颈。
“挪威
童域把手上袋子放在地上,想下回答道:“这边雪是灰色,北方雪是白色。”
真是很可爱话,宋柔心想。很多不同东西在童域眼里都能够靠颜色来区分,春天是植物绿色,夏天是很深蓝色,秋天是枫叶样黄色,冬天是雾蒙蒙白色。
数字,城市,还有人,在童域眼里都有自己颜色。这是种难得可贵通感,或许也是他在美术方面天赋异禀原因之。
童域今天系着条厚毛围巾,胡乱绕几圈,系得乱糟糟,和臃肿羽绒服领子起把脖子挤得看起来很短。
但身上穿得再厚,不妨碍脸冻得通红。童域皮肤角质层很薄,被冷空气刺激就变红,边坨,宋柔直盯着看。
宋柔又问:“那万明天雪还很厚呢?”
童域瞪他眼。“不会。”
宋柔想笑,但是忍住,只是微微勾勾嘴唇,附和他说:“嗯。不会。”
虽然大雪封山,但仙岭这边已经是比较成熟度假区,镇上有配套大型商场和超市,物资供应方面暂时没有问题。
两个人出住宅区沿着公路往下走,路上积雪蓬松且厚,二十分钟路程硬生生翻倍。
风雪呼啸夜。山野在夜之间覆盖上层厚厚白色翻糖。
“积雪太厚,走不。”
宋柔路过客厅落地窗时悠悠叹气,补充道:“山路打滑最危险。”
童域坐在沙发上干嚼吐司,脸左鼓右鼓,不接话。
宋柔把手里端着热牛奶递到童域面前。
“这边太潮,雪里带着水分多,看起来会透明点,是鹅毛雪。”
“你说是灰色也没错。”
宋柔伸手想帮他松松围巾,童域躲开。
他无奈地把手插回口袋里,又继续说:“北京气候干燥晴天多,雪粒松散分明。”
“所以是白色盐雪。”
镇上住户更多,街道中间雪被铲开,在两边商铺门口立起厚厚雪堆,上面插着些五颜六色雪板和广告牌。
过几天就是圣诞节,街边树上挂着铃铛和小袜子,小镇已然有节日气氛。
大雪天下来次镇上不容易,两个人在超市买四大袋子东西。
从超市出来外面雪更大,天灰蒙蒙,能见度比来时低。往回走路上眼望去山上稀稀疏疏房子里已经亮起暖黄色灯。
两个人停在路边歇气时候宋柔问童域:“有没有觉得这边雪跟北方不太样?”
童域眼皮都没抬下,又咬下大口。等到嘴里吐司吞下去,他刚皱紧眉头就被噎得抽下。
宋柔把手里杯子又朝前送。“喝点?”
童域面色不虞地捧过杯子,宋柔站直身体,手懒洋洋地插回裤兜。
苗苗舔干碗里最后点奶爬上沙发,轻车熟路地在童域怀里坐好。
“你明天定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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