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还有身穿棕色斗篷话剧演员低声朗读着诗歌和哲学,声音通过装在牛皮纸袋里收音机再
那件事情过后宋柔始终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因为他知道那对于个艺术家来说是怎样毁灭性打击,更何况是对本就脆弱又易碎童域。
那个时候宋柔自大地认为自己至少拥有解决问题能力,却仍旧变成积压在童域身上稻草之。
很多个夜里他都在高度酒精发酵噩梦中惊醒,发疯地,想求着谁去保佑那个人,神也好,鬼也行,随便什。
他生怕那个人成为垮掉骆驼,成为被万片雪花压断树枝,最终变成他今生日思夜梦却再也抓不到蝴蝶。
而幸运是,他心爱那个小胖子比他祈求那样还要坚强。
“该道歉人是才对。”
“很抱歉。”
他要道歉很多次,每次说到,提到,或者仅仅只是回忆到,他都必须要道歉。因为事情早已发生,除道歉他别无选择。
“以为解你,知道你拥有着怎样能量和天赋,而”
宋柔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睫毛也在密集地颤动着。
大约是过很久,站在对面宋柔直没有再说话。
过激反应后,童域自己冷静得也很快,话出就马上开始后悔。他和宋柔之间像埋密密麻麻地雷,点风吹草动就要引爆片,每次都能炸得轰天震地,血沫横飞。
“对不起。”
童域垂着头道歉,没有抬头去看宋柔。他感觉太累,这会儿不想和宋柔叙旧,所以他只问:“这张照片有什问题吗?”
但宋柔还是沉默着。
他好好地回到这里,虽然已经不再是个小胖子,但他没有放弃画画,他还完成当初梦想。
宋柔记得是在2016年某个假期,两个人再次结伴去Y城。
那时由宋枝和朋友运营私人美术馆已经正式更名为春雪美术馆。那几年因其热衷购买和展出些巨型艺术装置而在众国内美术馆中显得异军突起。
2012年安汉密尔顿在韦德汤普森大厅展出大型装置作品《》,被春雪美术馆再次搬到Y城。
巨幅白色丝绸高高地悬挂着,横贯整个展示大厅。顶端连接着钢索,钢索又衔接着几十架长秋千。
右手擦好,他又再去握童域左手。“居然也没有相信你。”
明明掌握信息浅薄又狭隘,却自以为已经窥见证据确凿真相。他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和客观,其实也不过是跟着舆论拥而上蠢人而已。
童域习惯性地抿着嘴唇,臂肘用力,很想把手缩回来。但宋柔不轻不重地捏捏童域细薄手腕,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宋柔很认真地看着那对漆黑眼仁,语速很慢地说:“童域是很不起人。”
“从来都很为你骄傲。现在是这样,以前也是。”
童域手心里又冒出汗,他紧张就会这样。手指绞紧自己那个宽松得像麻袋样裤子,指尖不受控制地抖。
然后他听见很轻叹息声,轻得拂过耳廓,像道平常又绵延呼吸。
他攥着裤子右手被另外只温热手轻轻包裹住,牵起。
“你不需要道歉。”
那个人掰开他扭曲得血液不通手指,抚平,然后拿着片干燥纸巾帮他擦拭着手掌里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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