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播出去电话,都已经变成无线电波传到对面人耳朵里,不会有痕迹。”
“这些是被留下来。”
那些没能播出去电话、没能接通电话、未能送达爱意、又或者是话到嘴边不得不被咽回去挽留,都没有变成无线电波到达它们该去地方。
只有顽固痛苦和遗憾才会挥之不去,叫嚣着要郁结成种形态,凝聚成脑海里无法忽略艳丽。
它们最终变成浮游
她从地上放着纸袋中抽出两只记号笔,笑着问他们:“要写字吗?”
童域不解地看着她。
女孩又笑眯眯地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鱼记忆只有七秒?”
“嗳,其实鱼记忆也不止七秒……不过这不是重点!”
她十分潇洒地甩甩自己长长两条麻花辫,及时遏制住将要跑偏话头。
用手在水里扶个多小时还是漂不起来,童域情急之下用增氧泵管子和小泡沫给小金做件救生衣。
小金穿着那件救生衣被童域端到宋柔面前,给宋柔笑得差点原地栽倒。
之后在宋柔家恒温鱼缸里连着爆两天氧,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小金终于又浮起来。
而后来无论宋柔怎劝童域都不肯再把小金带回家,生怕因为自己照顾不好让它又得失鳔症。
所以后来小金就直养在宋柔那里。
金鱼自言自语:“你们怎还洗上热水澡呀?”
坐在电话亭旁边个年轻女孩听见之后扑哧声笑出来,她友好地看着Celio,语气活泼:“对呀!们把鱼缸做恒温处理,保持在二十六到二十八摄氏度之间。相对于现在室外温度而言确实算是热水澡呢。”
宋柔听也笑,他低头问童域:“你还记不记得小金?”
童域点头。
小金是条金鱼。
“是徐志摩诗里说,鱼记忆只有七秒。理解这个装置,是把鱼看成个记忆储存单位,电话亭里这些金鱼,就是被储存在这里通话记忆。”
“你们试着想想,个大学外面电话亭,里面该说过多少缠绵悱恻情话,又有多少甜蜜回忆很有意思,对吗?”
女孩说这话时候语气抒情,很像在朗诵首诗歌。
宋柔说:“不太对。”
“?”
“小金还活着。”
童域愕然,普通观赏类金鱼般存活寿命在4-6年之间,超过六年已是高寿,小金竟然已经活十岁。
宋柔勾唇,对他说:“晚上去拍几张照片发给你。”
童域又轻轻点头。
这时年轻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来,连跺几下脚。C城在南方,虽说年最低温几乎都在零度以上,但还是湿冷难耐。
二零五年高考后两个人结伴去香港疯玩小半月,没跟旅行团。宋柔挂着他那部索尼A7,和童域每天流窜在香港大街小巷里刷街。
在旺角金鱼街那天童域像中魔,说什都要把只装在透明氧气袋子里金鱼带走,还想揣在外衣里蒙混过关。
最后还是宋柔拿着手机百度出来说过关地方有警犬,金鱼很有可能会被当场冲进马桶,童域这才放弃。
回到C城后宋柔买条胖嘟嘟金鱼给他,和在金鱼街看到那只样,是兰寿。童域给他取名叫小金。
小金被童域带回家没几天就趴缸,沉在水底奄奄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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