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失意时候总是免不喜欢拿过去假设。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年他念不是T大而是国立音乐学院,和童域起去是上海而不是北京,这切会不会不样?
如果他当时没有在北京组建那个乐队,他和童域会不会早就已经在起?
宋柔已经戒掉烈酒多年,这瓶大概也在这里陈放很久。好在十年保质期尚且未过。
日本威士忌不像苏格兰威士忌,没有那股强烈泥煤味。他拔掉瓶塞,轻盈酒液滚入雪亮OrreforsCity,涌起阵柔和柑橘香气。
烈酒入喉瞬间宋柔突然感到丝荒谬。
那个人真伤心到连自己口中说那可怜四分之个圆满都不想要,差点就在他不知道时候永远地消失在那样冰冷河水中。
那具臃肿又轻盈身体被洋流冲走,然后呢?在三周过后变成河床里沙子,微风里灰尘,新西伯利亚草原上花粉,北冰洋海冰层里气泡。
而他宋柔,他只能日日夜夜地困在那样虚无缥缈又毫无指望梦中,满怀期望,却再等不到那个人回来。
就只差点。
宋柔开车回到海淀家中,闷着头先去开酒橱。
指轻轻去碰下那个深蓝色板块。
有次趁童域又在摸北冰洋板块,宋柔突然逗他说:“海水是咸要怎喝?”
童域立刻反驳他:“你今天中午在食堂喝鲫鱼汤时候可不是这说!”
宋柔当时觉得那个小胖子梗着脖子犟样子真可爱死,他用小臂箍住小胖子软软脖子跟他说高考之后他们就去摩尔曼斯克海边牛饮,谁喝得少谁是儿子。
之后直到高考前阵,童域压力没顶,课间里还经常会盯着那页地图册发呆。
他想起以前自己总会为童域自残而生气。身体发肤不敢毁伤,从小家庭观念使他难以理解这种缺乏理智发泄行为。
结果后来他虽然没有直接拿着刀子往自己身上招呼,但酗酒显然无异于自残。
他们家乡C城地处盆地,多云雾,湿度高。华北平原多晴天大风,空气干燥。
两边气候大相径庭,他和童域都难以适应。
宋柔以前想,自己就在C城等童域,总有天他会回来。如果他不回来,过几年他就再去全球
里边还剩几瓶三得利六金酒,瓶。
宋柔伸长手臂,把最角落拎出来,24个切割面水晶瓶身,指腹能摸到明显层灰。
酒橱里四壁蒙尘,宋柔反应过来,他其实也有很久没有回来过这个房子。
童域在日记里写,他不喜欢北京。所以宋柔搬离北京。
二零九年后除必要商业活动,他都拒绝北上。很长段时间里宋柔甚至痛恨北京。
高考后俄国突发,bao乱,他们到摩尔曼斯克行程只好取消,两个人转而去香港。
结果那年夏天在太平洋边猛喝口海水童域当场吐出来,宋柔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去喝北冰洋水。童域抓着宋柔手臂说,那他们就去新疆喀纳斯。
再后来去北京上学,他组乐队,演出越来越多,空闲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最终也没能去成喀纳斯。
明明早就说好要起去北冰洋。他忘,童域却是始终记得。
而当童域决心要舍弃他时候,童域就要个人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