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能从噩梦中醒过来。
季横看出他害怕,动作顿,不留神身后个人就跑,他没逮到,转头看向另个,又被许皎白拽住。
“害怕就别拉着。”季横看着拽着自己那只手。他在抖吗,掌心冰凉贴着季横手臂,他在抖啊。
另个人趁机也跑,季横没去管,反而靠在许皎白身上缓缓压**子,许皎白随之滑落墙角,身后粗糙墙面磨红皮肤留下细微痛感。
季横伏在他颈间浅浅呼吸。
他们似乎也很诧异,个人甚至喃喃着:“你怎还敢回来……”
季横轻轻咂舌。
那两个人头皮麻,他们都不是什混社会,只是找不到工作三流混混,身体早被香烟腐蚀,没有季横那好体格。知道触到季横雷区,两个人都不自觉吞吞口水。
许皎白是被哀嚎声吵醒,睡得正酣声惨叫把他吓激灵,睁开眼不知道是哪里,缓好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季横家里。刚睡醒他甚至觉得有些冷,迷迷糊糊起来出门便看到巷子尽头季横,沾着灰尘张脸以及漫延在嘴角恶劣笑意,那甚至不能算做笑,混杂着痛苦和愤怒,那双眼眸里没有光。
季横还想再挥拳头,脚下那人见状发出凄厉叫声,显然是被揍怕。许皎白猛地回过神跑过去拉住季横却没能掰过季横,被季横扯住手腕按在墙角里,食指抵住唇,“嘘,别看,很快就没事。”
许皎白听不明白,颇为固执地看着季横,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劲。
季横现在状态很不对劲。
季横忽然曲指弹下他脑门,坐到他旁边,“手机拿出来看几集电视剧,然后你就回家,过两天就回学校。”
许皎白听话,没有再深究,两个人当真倚在沙发上看两集电视剧,看到他发困,脑袋点点地要睡着。
门外隐约有动静,有人在说话。许皎白恍惚间看到季横笑,虽然在笑眼神却冷酷,他下意识伸出手却没有碰到季横,心想这大概是个梦。
尽管颤抖,他还是轻轻拽住季横衣角,又次
许皎白说:“不。”
声音有些颤,因为害怕,阴暗角落里血液和哀嚎声都让他惊恐不已,仿佛回到几年前,那些孩子尖锐又童稚笑声缠绕住他,他有很多次夜里做噩梦惊醒蜷缩成团抱紧自己,锁骨处传来难忍痒意与疼痛。
他知道那些都是假,伤口已经愈合,他不会再疼,只是没法忘怀,他还没有彻底走出去。
因为过于恐惧而把自己藏起来,躲进壳子里,从此畏手畏脚生活。
他从不去想以后,不想未来,只是牢记自己要听话,听母亲话,听季横话……
季横见许皎白睡熟,把手机调成静音,这屋子不隔音,能听到外面很多声音,尤其是在巷子里打火机点烟“咔哒”声也清晰无比。
季横先是听会儿然后才起身,摸摸许皎白头发,男孩子睡得太熟点防备也没有。
他出门,悄悄掩上门,嘴角勾起抹笑,在昏黄天色中显出些许违和,眼底黑压压积着情绪酝酿风,bao。
季横:“你们怎还敢来这里抽烟,是不是没脑子?”
巷子里两个人也看到季横,烟都顾不上抽直接碾灭在脚底,正是早些时候季横打那两个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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