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
江皖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多说几句。
到楼道口,许皎白从季横身后冒出头,几乎是控诉语气:“你怎出卖?”
不等江皖回话,季横遮住他眼睛,把他往自己怀里拽,“那们就先走。”
江皖:“……慢走。”
她没有立刻转身走,眼看着那两个人走远,隐约听到对话。
许皎白抬起头,眼睛还是很红,挪开眼仓促说句“没事”,音调稍冷。
后来江皖才知道许皎白母亲病恶化,医生不建议他把病情告诉孟媛,最好还是瞒着。
许皎白独自个人,无依无靠也无人可以诉说。
他没有向任何人求助,是江皖主动说:“和你去看看阿姨吧?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好。”
许皎白说:“好,谢谢,麻烦你。”
季横挑下眉,唇边溢出笑容。
江皖没由来地哆嗦。
“他说不算。”季横在暗处牵住许皎白手,指尖滑过指腹,留下微微痛感。
江皖抬起头,知道自己没什立场去插手这两个人事,许皎白也不需要这些。
他不是柔弱小孩子,这点江皖比谁都清楚。
:“不放心什?”
季横趁着红灯,右手离开车把揉揉许皎白头发,“许同学不要明知故问,老老实实坐好,当心会儿不在你家停车,让你自己走回去。”
许皎白问:“你会吗?”
季横:“不会。”
江皖从没见过许皎白主动说这多无用废话,关键接话那个人也样,无论许皎白说什都很有耐心回应。
“白白?是这叫吗?”
“不要这叫。”
“为什?她可以不可以?”
“不是……”
“偏要这叫,白白、白白、白白。”
话说很冷静,只是看上去有些丧气,皱着眉毛像在责怪自己。
但是在江皖看来他已经做得很好,如果那天她不在场,她相信许皎白也能很好掩饰住自己情绪去见孟媛。
他点都不脆弱,远比许多人都坚强。
他不是面玻璃,不会轻易碎裂,非要说话,应该更像冰,碎开也是化作清润水。
所以当他坦然露出自己柔软面,用那双带春|意眼不断看向季横,嘴巴里说着轻飘飘话语时候。
她直记得。
那天她身体不舒服去看医生,许皎白蹲在长廊里很久。
他们当时还不是很熟,江皖只知道他母亲病,自己常常能在公交车站点看到他。
她犹豫很久才走过去,许皎白眼睛很红,但是没有落泪,咬着牙紧紧攥着病例单。
“你怎?”她试探着问。
车厢内空调开得有点猛,她忍不住抱住自己搓搓胳膊。
车在路边停下来,江皖住小区有点偏,路灯也坏,两个人送她到单元楼门口。
走到半江皖开口问:“你和白、白……在交往吗?”
季横明显没想到她会这问,看看许皎白又看看她,轻轻点头。
江皖松口气:“那就好,他说不是,还以为你只是耍他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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