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隐约有鸣钟声传来。
青十九吹熄
灯，上床歇下。
次日，孔雀府
人到得很早。
青十九正在埋庄
“那家奴呢？”
“哎，谁知道呢？脚踏实地做事，才得善始善终呀！做什
飞上枝头美梦，飞上枝头，站得稳！”
“哈哈，还是
们老老实实做事得好！”
青十九垂眼看会儿剪岔凤栖花，将它收入自己袖里。
入夜。
“十九，来呀！”
青十九颔首，拿着工具径直下花田。
“十九，你先摘着！们方才忙许久，晚些再下来帮你！”
这晚些怕是要到青十九将活做完那晚，他习以为常，也没理会。
凤栖花是灵禽
族婚事必备，娇弱而美丽，离枝凤栖花要浸泡在琼水里才不会枯萎，青十九带装琼水玉壶来，将摘下凤栖花整整齐齐地放入玉壶。
小春庄同孔雀府隔两座山道河，是孔雀府用来安置老仆地方。
天没亮，青十九就被吵醒。两个老婆子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怀里抱着大摞脏衣服：“十九啊，今日日头好，紧着点时间把衣服洗干净晒出去。前几日下雨弄得大家衣服都没得穿。”
青十九面色如常地应声：“好。”
天微亮时，又有几人送衣服来，摞在大澡盆里小山样高。直到晌午青十九才将这堆衣服晾好，他刚想歇会儿，就有人掐点到。
是小春庄管事，孔来福。
青十九揉把疲倦脸，进屋点灯，小心翼翼地将藏在袖子里那朵剪烂半边花瓣凤栖花取出。
短短半日，花已经有些焉，橙红花瓣微微卷起，有些委屈巴巴模样。
青十九手撑着头，手举着凤栖花打量，目光有些空茫，似乎是走神。许久，他才颤下，目光也有凝聚点。
凤栖花在青十九指尖滚两遭，随后落在桌上，他抬起指尖嗅嗅。
有点儿苦味道。
他这边忙得热火朝天，那边闲聊声音忽然大起来。
“……是二公子同那红腹角雉家小姐！之前二公子为家奴要退亲，还保那家奴没被打死，孔雀大人气疯……后来，那家奴不是被送走吗……”
“听孔雀府那边姐妹说，红腹角雉家小姐被接到孔雀府……上下都很喜欢她呢，听说很是和善温柔……据说二公子亲自去红腹角雉府求亲呢！还将自己雀翎送给红腹角雉家小姐！”
“雀翎都送！二公子真是很喜欢她呢！”
“那可不！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天生就该是对！”
孔来福说话温温柔柔：“十九，辛苦你。你今个儿有空去把庄外凤栖花摘下罢，明日孔雀府会来人取，孔二公子成亲要用呢。”
青十九心里跳。孔来福盯着他瞧，双倒三角眼里看不清什情绪。他只像平时那样应，去领工具动身往庄外走。
青十九是半年前被送到小春庄。他同这里其他人不样，他成年不过三年，离老仆这个称呼还有许多年要走。他被送进来是有别原由，同那即将成亲孔雀府二公子有关。
凤栖花就在庄外不远，出庄子大门便能看见片红火。
几个老仆头顶草帽，坐在花田边上躲懒，远远见着青十九，几人互相看看，心领神会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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