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君问：“还喝吗？”
青十九点点头，又突然想起灵山君眼盲，便道：“再喝
杯就好。”
青十九酒量不深，从前在孔雀府做事得时刻清醒，少有放纵时候。如今只喝
两杯，就倒在桌上睡得人事不知。
灵山君坐在另侧自斟自饮，待把坛子酒都喝净，才慢条斯理地收拾桌面。
“拿出去。”
正想着，屏风后就转个灵山君出来。他头乌发湿漉漉地散着，额上溜下缕，垂在眼尾，更衬得肤白。
青十九时被美色迷住眼。
灵山君问：“会喝酒吗？”
他拆开凤栖花酒
泥封，给两只杯倒满酒。
酒香四溢。
光被另样东西吸引，他伸手，将垂坠根银丝从灵山君手中抽出来。
灵山君道：“鲛丝。”
青十九将那根鲛丝堆在掌心，用手指搓搓：“这有什
用吗？”
灵山君道：“给你织床新被子。”
青十九不太懂，但觉着灵山君十分厉害，称得上多才多艺。虽不是云中大族喜欢那种多才多艺。
两个泥娃娃顶着空酒坛和酒杯走。
青十九呼吸匀顺，灵山君在侧坐会儿，伸手虚覆在他脸上，掌心散出青色微光。
微光散去，竟是变回原本模样，大约是饮酒原因，眼尾洇着薄红，唇珠红润。
“这模样倒是比孔泠顺眼多。”
青十九垂目看着递到眼前杯。
酒杯是砂红色，灵山君手指细长白净，握杯姿势十分漂亮。
二人心情各异地喝合卺酒。
泥娃娃在脚边欢呼：“礼成。”
只是那声音如往常没有高低起伏，僵硬得没有情绪。
入夜。
青十九坐在榻上，手边桌面摆着坛子酒，并两只杯。
婚礼其他步骤都被省略，灵山君意思是喝合卺酒就算礼成，二人就是正正经经夫妻。
青十九不知这是不是人间婚嫁规矩，他按住胃，有些紧张过头。
这日相处，青十九对灵山君印象很好，可以说，他没遇见过比灵山君还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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