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每个部门
负责人都被喊
起来，针对上季度问题，进行几回合问答。
说是问答，基本都是沈珩单方面凌虐和拷问。
梁瑄最后被拎起来。
他双手撑着桌面站起，用手中硬纸板尖角不着痕迹地用力压进西装扣子处，逼迫自己站直，神色如常，看不出胃里隐隐绞疼。
他脑海中转着沈珩可能会提问题，没有去想借口解释，而是
想好解决方案。
“看来，这是诸位同事共同决定。”
话里不带疑问，而是掌控全局笃定。
会议室里静得可落针。
沈珩眼神轻扫全场，捉住梁瑄还没来得及垂下清澈眼神，两人视线交错，只交汇半秒不到，便各奔东西。
梁瑄却明确地从沈珩眼底，看到丝沉痛失望。
“”
生产部总监对上沈珩冷淡无情眼神，早就找好借口有些不太敢拿出来说。
“开线、撕裂等问题投诉占总比百分之七十，为什
？”
“总，总经理”
“桑蚕改柞蚕？”
坐在长桌上首转椅上，浏览着财务简报和上季度事务提纲，神情专注，眉头微皱，细长手指虚虚搭在唇边，这是他思考时习惯动作，多年都没变过。
生产技术部总监将手里PPT放到最后页，却自始至终没见沈珩开口打断，自以为说得不错，松口气，颇为自得朝着沈珩挥挥手臂：“总经理，
们生产部负责全国十三家分店技术指导统筹，对经手服装材料严格把关，容错率极低。”
梁瑄听得这颇为自满话，眉头微蹙，视线轻轻移到沉默沈珩身上，又看看生产部总监沾沾自喜，不由得轻叹。
不打断他人说话是沈珩教养，不是他认可别人表现。
若想得到沈珩承认，恐怕没那容易。
当他胸有成竹抬眼准备
沈珩声音更冷。
“材料紧缺，改用柞蚕并不是大错，错就错在你们处理方法。”
“设计部，根据柞蚕材料特性重新设计很难吗？市场部，趁机推出新系列，更改目标消费人群，很难吗？财务部，根据消费群体重新定价，很难吗？”
“消费名声，涸泽而渔，这就是个老牌成熟团队，用个季度想出解决方案？”
沈珩话句句切中要害，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斯文和善，却打得在座管理层脸色都是青红交加。
“沈总”
“为节省原材料以次充好，这吃相太难看。百害无利点子，是哪位想出来？”
生产部总监擦擦汗，眼神飘忽，看向财务部，使使眼神，希望他能出来说句话。
可就像课堂上被老师提问样，台下人事不关己，即刻低头装瞎。
沈珩轻轻合上电脑，双手交叠，搭在身前。
果然，生产部总监夸自己好几句，沈珩句话都没接，右手食指转着滑鼠，极轻微齿轮咯吱声回荡在静悄悄会议室里。
这令人窒息沉默如同大山压顶，再配上沈珩面无表情，让人没来由呼吸困难。
生产部总监握着激光笔，手心里慢慢渗出汗来。
终于，等到生产部总监冷汗爬满后背时，沈珩才慢慢放下鼠标，肩背轻倚后座，抬眼，神色冷淡。
“上季度，桑蚕丝绸系列夏装，客户投诉率高达百分之三，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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