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见。”祁寒手指轻扣桌面,“当年你拿助学金,梁瑄是富二代,同学嘴里那脏流言你都挺过来,怎,现在有钱,反而主动放弃?”
“嗯,放弃。”
刘修文被梁瑄这态度噎得口气没上来,气得喝口红酒。
“你这是跪着求人态度吗?”
梁瑄上下看刘修文眼,轻轻叹口气。
“刘先生,您是岑小姐敬重长辈,实在不想跟您翻脸。可若是把刚才您跟提要求告诉她,您说,您与岑家生意往来会不会受影响?”
刘修文面色微变。
“抱歉,有心理洁癖,没办法为艺术‘献身’。”
他确实没想到,刘修文会提出比那些人还要过分要求。
甚至,连他画都没看过,直接就给三个包装方案。
可,无论是炒作,还是造假,或者物理意义上‘献身’,他都没有办法做到。
人可以穷,但底线不能丢。
过很久,他终于缓缓放下手中平板电脑。
他圆润富态脸上写满财富二字,笑得很慈祥,只是梁瑄总是觉得,他每牵动次唇角,都是要花钱。
因为,他老父亲就是这样商人做派。
“小梁啊,你作品看过,虽然都是些大学时候旧画,但胜在灵气十足,确实不错。”
梁瑄清冷眉眼微弯,礼貌又疏离地笑笑。
经,还是说你真莽撞?”
沈珩看他眼。
“你今天到底为什过来找?没空听祁大少爷毒舌。”
祁寒斜睨,在触及沈珩难看脸色时,把满腹吐槽努力压回去,拍他肩膀。
“吃饭去吧,请你。”
“你这是威胁?”
梁瑄纤长细眉微抬,冷若冰霜眉目间挑弯笑:“没有,只是,在跪着跟您谈生意。”
祁寒手里握着酒杯,饶有兴趣地抿口酒。
“梁瑄以前有这刚?怎记得,当年他跟你在起时候,恨不得天天窝你怀里当树懒?”
沈珩淡淡句:“他现在不需要。”
他还不想沦落到跟畜生在同个牲口棚里吃糠。
刘修文殷殷视线也冷下来,不咸不淡地丢下平板。
“假清高人,最后都饿死。”
梁瑄淡淡扯唇角。
“是啊,很怕自己饿死。所以您看,不是跪在您面前求口吃吗?”
“不过”刘修文果然开始打压梁瑄市场价,“那都是过时作品,曾经辉煌代表不什。如今,你线条粗糙,灵气也不再。”
梁瑄淡淡笑。
“您说,当代艺术家成名不在乎真才实学。”
刘修文脸孺子可教:“是啊。如今,穷困潦倒艺术家遍地都是,你要是肯为艺术献身,不出个月,你就是另个红遍全网青年艺术家。”
梁瑄默默垂眼,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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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讲究西餐厅里,红酒飘香,丝竹入耳,多感官刺激着客人进食欲望。
只是这珍馐美味并不能让梁瑄感到满足。
他望着面前染着几丝血沫牛排,反胃感阵阵地涌上来,酸水如浪潮堵在喉咙口,他抿着唇,不想吐出来,只右手不着痕迹地按着胃部,慢慢地抵着揉着。
刘修文手里拿着平板,粗壮中指慢慢地滑过幅幅画作,视线被眼镜遮挡,勉强看出有些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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