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拍第场是祭拜戏,司昭刚到垂云山,忠仆替他给父母亲族立个衣冠冢,老神仙压下他头让他跪,却不是为报仇,而是想他放下,彻底忘记。
他头发被雨水沾湿,细小水珠从脸颊滑落。他伸手去擦,模糊眼前好似闪过丝金光,身旁人影绰绰,他晃晃头,再看仍是字都无碑。
他想在雨里放把大火,烧透半边天,可雨丝绵密,下个不停,就连烛火也燃不起。
他握紧那把香,问老神仙为什点不着,要怎点着。
老神仙说,点不着就不点。
叶庭禾被他说懵,愣愣地抬着手,不知该作何反应。
门外忽然传来助理声音,他敲着门问叶庭禾醒没,叶庭禾被他吓跳,下意识扣过手机,起身去开门。
等叶庭禾心不在焉地听助理传完话,再回去拿起手机时,这个视频电话早已经结束。
在短暂休息过后,叶庭禾再回剧组,便和陆平嘉分开。他在B组,大群人坐车去山上,拍摄垂云山部分,司昭个人故事线。
不管是为节约成本还是方便抢时间,这场都应该在棚里拍。他也是此时才知道,是出品人临时决定实景拍摄,于是昨天特地找人在山上搭好景。
并不介意跟他分享些无人知道秘密:“只是挂名,以前Daisy不同意在外面上学。”
叶庭禾不解地问:“为什?”
“因为……”林照迟疑几秒,“她保护欲?也不知道,大多数时候们都没法相互理解。”
叶庭禾看着屏幕里不断变化画面和字幕,猜想此刻林照表情。
是皱眉隐忍?若无其事?还是上次样,没什情绪,只是看起来因为索然无味,才显得尤其失落?
司昭不听,直起身,伸手抢过小童子手里青伞,点点扎进墓前湿软泥土中,伞柄入土,与空白墓碑相互倚靠。
烛火燃起瞬间,他黑色眼眸中好像也烧起把火,可没几秒,就随被吹灭烛火起没。
叶庭禾片酬都是按天算,多留天就是多天钱,制片在这方面算得很紧,几乎每天通告单都尽可能把他戏份排满,方便这位早日杀青。
昨天他还在想制片怎这大方,原来是客观条件不以人意为转移。
车沿着盘山公路转着弯,雾霭飘飘悠悠地挂在山腰,从山顶举目望去几乎看不清底下树木房屋。清净遁世,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山下还没感觉,上山就开始下起小雨,雨丝细细密密地落在车顶,始终不大。
好在不大,不影响今天拍摄进度。
他讲话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稳,只是音量放得有些轻,像是在忍耐着什。
叶庭禾原本因为林照话里情绪感到些许惆怅,却在蓦然间捕捉到缕似曾相识片段——好像在半个月前,自己也是用类似手法转移话题糊弄陆平嘉那个小傻子。
叶庭禾回想林照转移镜头方向那个动作,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季栩总是被林照惹到气急败坏脸,差点笑。
他抬手敲敲屏幕,直白地说:“想看你脸。”
屏幕画面纹丝不动,林照沉默会儿,似乎是觉得他口气有些好笑,逗小孩儿样佯装不懂:“你敲什?是你有求必应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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