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外公,陆岩都是因为痛恨他爸爸,才直纵容陆时停狐假虎威欺负自己,他未必是真厌恶自己,只是没法接受女儿去不回;
比如妈妈,她连自己人生都过得那样糟糕
“妈妈说周末要来看,结果因为陆平嘉生病,没空来。好烦,要是没有弟弟就好。”
“你知道为什会来爷爷这里吗?是爸爸走那天妈妈跟说,她怕爷爷娶小老婆,让跟他搞好关系,不要把家产都送给小老婆,这样就没有们和弟弟份。哼,她连生日都不来看,为什要听她话,以后爷爷就是,才没有他们份。”
他从小就是这样个人。
“你把妈接回去吧。”叶庭禾说,带着点讥讽语气,“在你挂她电话之前,她就什都看不到,威胁不你。”
陆时停直没有说话,看到他要走,才问句:“你呢,你不回去吗?”
原来同样是拜陆时停所赐。
他不敢想象,妈妈当时是抱着怎样心情打那几个电话向陆家求助,却得到那样回应。
这多年来,她是不是同样以为是被自己家抛弃?
“你有必要这严防死守吗?”叶庭禾看着陆时停,刻薄地说,“年纪小不懂事,这种理由你也有脸说出口。”
起生活过那几年,叶庭禾足够解陆时停。
,是年纪小不懂事。姑姑,对不起。”
“没事。”妈妈安慰似朝他笑下,“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这番对话终于结束,阿姨陪着妈妈上电梯。
叶庭禾没有跟上去,陆时停说得那个“八年”恰好触碰到他心里某段记忆。
那时爸爸刚死没多久,她也因为车祸住院,自己放假去陪床。
“回哪?”叶庭禾停下脚步,“你家?”
“你不要这样,们不是家人吗?”
“谁跟你是家人。”
叶庭禾看到陆时停张张嘴,似乎想说什,毫不留情地打断,“你最好不要跟说什血浓于水,听恶心。”
回途,叶庭禾突然意识到,自己人生里很大部分痛苦好像都来自于共情。他常常因为能感知到别人痛苦,习惯性地给他们找好伤害自己理由。
他是个十分纯粹人,纯粹自私自利,以自为中心。
但他并不是没有和这个人亲近过,他们很小时候在学校睡间房,陆时停怕下雨打雷,也怕爬到墙上壁虎和蜘蛛,但从来不说自己害怕。
“雷声这大你肯定睡不着吧,要不要陪你起?”
他经常这样口是心非,而在自己同意他上来之后段时间里,他也因为自以为和叶庭禾关系好,说过几句心里话。
“你知不知道有个弟弟,跟你不样,是有血缘关系亲弟弟,叫陆平嘉。他在妈妈那里住,去看过他,脑袋大大,好像不太聪明。”
妈妈吃几瓣他剥橘子,突然问:“你在新学校还适应吗?同学都相处得怎样?”
“还行吧。”叶庭禾想,都是群脑子冲进下水道白痴。
“那你介不介意再转趟学?”
“行啊。”他当时说。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离开那个奉行拳棍、充斥着反智主义地方,还因此期待几个星期,但最终只是问问而已,再也没有多余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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