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空无人蜿蜒公路上,向着落日方向而去。余晖逐渐融化进海水里,整个世界都变成广袤无际金色。
远远,座白色灯塔静静伫立在峡湾最深处。
那就是城堡角灯塔。
林出怔怔地看着,直到那座灯塔离他越来越近。他产生种错觉,仿佛他和沈风来就这走到世界尽头,除这亘古不变风景外,再没有其它任何东西打扰,就连时间流逝都不足为道。
毛利人对此地命名是——“向着天空奔跑”。
林出:[她以前当过沈风来经纪人。]
宋唐发来几个省略号,接着是串感叹号。
宋唐:[不是,什?!沈风来还当过演奏家?]
宋唐:[以为他就是跟你起学过钢琴而已!]
宋唐:[WTF!你为什没有告诉过?]
提到林出时候,除音乐本身,被人们津津乐道,还有他好运气。
——出类拔萃天赋是运气,被波利尼收为关门弟子是运气,小小年纪以替补资格上台大出风头更是许多人想都不敢想运气。
没有人知道,18岁少年是流着泪演奏完那首拉二。
时间过去太久,就连林出自己也忘记当年泣不成声原因。现在想起来,似乎连高兴与悲伤之间界限都已经模糊不清。
其实过去那些事情,林出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过。他喝口矿泉水,觉得有些烦躁。
很美,也很空旷孤独。
“那片是城堡角,对面就是库克海峡和太平洋。”沈风来告诉他,“看起来是不是很荒凉?”
“不会,”林出回过神来,摇摇头,“特别壮观,只是有些寂寞。”
沈风来点头说:“这个季节是有点。这片海边礁石上有种全世界独无二,只生长在这里雏菊,春天时候会开成片非常美丽景色。那时候,新西兰鲁冰花也都绽放,看起来
林出心烦,并不想跟他谈论这些,又随便叮嘱几句就把手机放下来。
他看着聊天界面画面消失变成黑色,觉得脑子乱糟糟,不知道应该怎面对沈风来,只好看向窗外,强迫自己放空思维。
路上,窗外都是开阔平原,以及起伏形状怪异山脉。天空离得极近,晚霞被天光折射千万次投向大地,把成不变绿色映照成大片草绿、深绿、墨绿交错颜色。
这里是北岛最南端,拥有绵延漫长,没有半点人类生活痕迹海岸线。林出看到沿着海岸是层层叠叠石灰岩礁,有黑白双色大型鸟类从很远地方飞来,停留在高耸礁石上面。
它们叫声孤高清脆,随着海风传出很远。
沈风来转过头来看他眼,笑着说:“Macheda女士确实非常严格,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是如此。但她足够专业,是个非常好经纪人。”
林出看着沈风来侧脸,不知道怎回答才好,于是沉默下算是默认。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跳出条信息,是宋唐发来个生气表情包。
林出盯着那个老土猫咪表情包看会儿,明白这是宋唐越想越气表现,于是也反手回张表情包,打字说:[不要向Macheda女士提沈风来,就说直在惠灵顿。]
宋唐回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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