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年纪,至少不单单是年纪。冯究望收拾行李来学校第天,报道之后就是开大会,俞还站在讲台侧,很多人以为他是高年级学长,穿着西裤和白衬衫,头发抹发蜡抓造型,向两侧分开,看着成熟不少,可是别人和他说话,他眼睛自动带着笑,笑起来眼尾弯弯,像把小勾子,又没法成熟,连说话也是温柔腔调,像读诗,每句结尾都有独特韵律。
俞还自介绍说是将要带他们这届辅导员,场下片哗然,嘀嘀咕咕说着什,这年轻又好看男老师可不多,不少女生瞎激动。
冯究望只想着快点结束,好回宿舍吹风扇,这个鬼天气,明天还要军训,不知道这帮人瞎叫唤什。
军训时期导员般要做做样子来考察成果,俞还也样,叫代理班长帮忙搬两箱水,嘴里说着“请大家喝”,站在旁阴凉里看着他们挥汗如雨。
冯究望是班里高个子,站在最后排尤其突出,脊背挺得直,正步又踢得标准,还被点名出列示范。他爷爷以前当过兵,父亲有几年很忙,他初中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老家,爷爷对他管教严厉,站姿坐姿都有要求,连拿碗筷都有讲究,做不好直接抽手。
太阳那大,冯究望直出汗,眼斜到带着笑脸清清爽爽站在树荫下给他鼓两下掌俞还。
原地解散后那帮学生就爱凑到俞还身边问东问西,什老师你今年多大啦,有没有女朋友,是什事都能找您吗。其实那群女生心里明镜似,早在军训前天就把俞还打听清楚,这会儿再来问不过就是想和俞还套套近乎说说话。
休息快结束时,俞还突然朝冯究望走过来,周围人自动挪开条道,俞还递过来瓶水,嘴角有温柔笑意:“喏,看你这热怎都不去拿水啊?”
冯究望仰着头,那时候还没有染发,本身发色很黑,被阳光晃到眼睛,忽然觉得烦躁,不喜欢俞还脸上笑,觉得他这个人很虚,冯究望直来直去惯,受不这样,勉强接过水应声,嘴里说着“谢谢老师”,声音低沉,很突兀地想自己声音比俞还更像个男人。
他那把嗓子怎能那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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