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玥声音小小地拉长。
她才上二年级却早熟厉害,有些事都能懂得,她和冯究望有着极单薄血缘关系,但是冯究望和她妈妈没有。
冯究望看向她。
冯玥又把头低下去,“她大概……挺想你,爸爸也是。”
“真心话?”冯究望问。
“你怎知道?”冯玥问。
冯究望往街里面指,“以前小学。”
冯玥所在少年宫是学生最多条街,不止有小学还有初中,路上全是快餐店、文具店和书摊。只是现在放假,来往人不多,平时这个时间点,到处是穿校服学生。
“怎不叫哥?”冯究望随口问道,倒也无所谓冯玥对他称呼,看小丫头瞪圆眼睛盯着他,忍不住逗逗。
冯玥鼻子里出气,被保姆轻轻拍后背,又泄气,干巴巴问句:“你怎来?”
冯玥还没看到人,先猜起来:“妈跟你块来?”
保姆摇头,指指街对面:“你自己看。”
冯究望正站在小卖铺旁边,看人家门上挂得五花八门玩具。
“他怎来?!”
保姆拍拍小孩脑袋说:“你哥来你不高兴啊?”
打完那通电话,冯究望坐两个半小时汽车回家。
家里只有保姆个人,冯玥去上舞蹈班还没下课,冯琛和陈芳梅也都不在家。
把行李归拢好,坐在床上没会儿保姆过来敲门,说是要去接冯玥,问冯究望要不要起去。
保姆本来没指望冯究望能应下来。冯家大儿子常年不着家,和父亲关系也不对付,更不要提这后来继母。这家子人相处都透露着古怪,她在旁看得很清楚。
结果冯究望还就真答应,腿往前迈站起来,“那就走吧。”
冯玥没想到他要为难她,问这种话,可没有谁再教她怎回答,时间卡壳。
“谁教你说?你妈?”
冯玥抿住嘴巴。
车站人渐渐多起来,挤在块竟有种暖和错觉。当然是错觉,冯玥脚心和双手仍然是冷。
冯
冯究望净捡那些不中听话说:“闲得无聊来看看你课外班上开心吗。”
冯玥果然生气,只留给冯究望个后脑勺,拉着保姆往前走。
到十字路口,保姆说:“玥玥,还要去买菜呢,你和你哥先回家。”
冯玥站定在原地,保姆往右边走,这下只剩她和冯究望。
“……妈这几天直念叨你。”
冯玥撇撇嘴:“他是来接还是来看玩具啊?”
“那你叫他声他不就听到吗?今天和你哥块过来都没来得及去买菜,会儿还要去趟超市,你和哥哥先回家去。”
冯玥隔着条马路喊:“冯究望!”
“哎!你这孩子……!”
那边冯究望回过头,往马路这边走,“这里还和以前样,店铺都没怎变过,里面卖东西倒是变不少。”有些东西他都不知道怎个玩法。
他越过保姆往屋外走,只留个挺直背影。
今天保姆来得很准时,舞蹈班刚刚下课,她人已经在大门外固定那颗大树下等。
群孩子统时间往门口挤,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冯玥心情似乎不错,边跑边大声喊道:“邢妈!在这儿呢!”
保姆看到她,笑着说:“慢点,着什急,你看看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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