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冯究望这个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全凭自己意志行动。俞还猜不到动机也是正常。
出租车在车站口停下,俞还又掏出手机:“你现在在哪里?到车站。”
“在这里
“这着急干嘛去?”
俞还停停,“……去车站接个人。”
因为昨天下过雪,今天温度骤减,俞还匆忙出门都没带帽子和围巾,张脸冻得红扑扑,拼命往衣领里缩。
俞还家离市里非常远,就算打车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车站。
他又把电话打过去问冯究望:“你怎来?知道家在哪吗你就来?万不去接你,你怎办?”
俞还又变成爱唠叨老师,声音软绵绵化开:“那也不要忍耐,你又没做错什,不要让他再错怪你,不要自己受委屈啊。”
冯究望笑起来,坐进出租车里,翻出手机上定位给司机看。
“好。”
俞还那边却没声,过会儿才说:“其实也没资格说你,自己都表达不好自己。”
“没关系。”冯究望用温柔语气包容个比他年长哥哥,“老师可以慢慢长大,这又不着急,来等你。”
冯究望这才停下,问道:“那老师心情有好点吗?”
俞还愣下,下意识反驳:“没有心情不好……”
“知道。”冯究望顺着他说,“那你有没有笑笑?”
冯究望最擅长察言观色,早就发现俞还情绪低落。
但俞还是只笨蛋小熊,要盖住眼睛假装自己看不到,然后才肯把软乎乎肚皮袒露出来给自己信任人摸。
”
俞还眼睛眨眨,低头企图掩盖自己红掉耳朵,不小心撞到桌子“咚”地声。
“怎?”冯究望问。
“……撞脑袋。”
“老师好笨。”
“好多问题,该先回答哪个?”
俞还要被磨得没脾气,“你没脑子吗?现在有充足理由让你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
“也不是不行。”冯究望说,“见过你之后就回去。”
挂断电话俞还心下有些茫然,不知道冯究望为什忽然过来找他。
这里不管是离学校还是冯究望他们家都有好几小时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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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俞还接到冯究望电话,从被窝里飞速爬出来。
他起床向来费劲,今天却异常利落,拿外套快步往楼下走。
俞母说:“今儿怎起这早?厨房还没做饭呢。”
俞还从玄关拿钥匙,边换鞋边说:“不在家里吃,出去趟。”
窗外忽然变颜色,太阳点点往下压,山边是红,落在脚底下阴影有色彩。
俞还搞不清到底谁才是年长那方,竟然被冯究望用哄小孩方式安慰。
“这些天有好好听话,没有故意闹事。”冯究望那边传来关门声,似乎是出去,“过年都没有和爸吵过,有在好好忍耐,你不夸夸吗?”
冯究望明显是想俞还夸他,俞还却十分不识趣地问:“为什要忍耐?”
冯究望沉默下来,“和他没什好说。”
俞还反驳:“你才笨。”
“疼不疼?呼呼就不疼,呼呼。”
“警告你冯究望,再故意用这种语气和说话就挂电话。”
是闹脾气小女朋友才能干出来事情。
俞还只是说说,俞还才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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