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岸然闭上眼睛,他双手还是垂在身侧,并没有回抱住齐平,但他说:“谢谢你。”
在齐平陪伴下,张岸然见他阿姨最后面,又妥善地处理阿姨后事,葬礼上,齐平直握着张岸然手,而张岸然没有拒绝他。
葬礼结束后,张岸然大病场,齐平将所有工作都带回家中,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有时候张岸然浑浑噩噩地清醒过来,会想,齐平像他父亲,又像是他哥哥,他就很黏齐平。
但又想,齐平是想将他拐上床,这想,竟然也没有多少排斥,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
确是这样。他躺在柔软床上,眼眶里水悄无声息地向下滚,他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他生病,约定好领养他人在他病床前看他,他们温柔地劝他好好养病,却在离开房门后,用或冰冷或遗憾语气说:“这孩子身体太虚弱,们能有领养机会也不容易啊,您看这……”
张岸然昏昏沉沉,但偏偏听觉格外灵敏,他听到句话,也记住这句话。
只有照顾他阿姨会温柔待他,会用善意谎言去哄他。因而张岸然病愈后,拒绝所有领养人,他想陪着他阿姨,照顾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但——天不遂人愿。
张岸然在床上躺很久,很久,很久,直以来他为止奋斗个目标,就这悄无声息地失去,他在这瞬间,不知道自己未来还要做什,还能够做什。
张岸然不太懂什是爱情,但他想同齐平上床,不是出于感激,不是出于欲望,而是单纯,想要缔结更亲密无间关系。
于是在那个夏天夜里,张岸然将齐平摁在床上,当他彻底占有齐平身体,他也终于确认,他是很喜欢齐平。
有多喜欢呢?想同他缔结个家庭,想同他永远在起,想为他变成个更好人。
然后,他想到齐平。
对,他还有齐平。
张岸然擦干眼泪,换上黑色衣服,拉开房门,正好与齐平打个罩面。
齐平就在门口站着,甚至维持着之前在门口站着姿势。
张岸然看着齐平,齐平也看着张岸然,过几秒钟,齐平把将张岸然揽进怀里,他说:“你不要怕,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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