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阖上房门。下楼发现阿姨已经起,早餐也做好。
余冉被她叫住:“先生半夜发消息,要起就做早餐,他让您定要吃。”
“……没什。”
静默片刻,纪肖鹤才低声笑:“你确定要在这里?”
余冉整只耳朵都红透。
“也不是不行,就是车有点难洗。”
余冉想想把车送去洗尴尬画面,要从他身上下去:“算。”
蔓姐不停感叹红就是受优待,今年去借礼服借饰品很顺利,都拿最新款任他挑,走红毯也排在近压轴次序,座位更是被调到中心区前排位。
今年星光晚宴纪肖鹤没来,只在散场时来接他回家。
两人有几天没见,车刚泊进家里车库,余冉就解安全带爬到纪肖鹤身上抱住他,闻他颈间木质香。
热恋大概是这样,他不在身边,度日如年,压抑思念在见面那刻山呼海啸,奔涌而出。
“以为你今年也会来。”
个没拍过电影导演,伙没演过电影演员。
十二月下旬伊始,个草台班子就这在虹城邻市来州搭起来。
虽是草台班子,但待遇半点不差,包吃包住,工资不少。拍摄器械虽简单,却都是最好型号,总之,导演有钱。
余冉在簇新场记板上写下“他”字样,将笔和场记板起递给严和,严和接过,在后面写下英文He?She?
他写完,将场记板收起,对上余冉目光,解释:“毕竟是第次拍电影嘛,哈哈!这个就不用,留作收藏。”
手臂箍住肋骨,余冉动不,只好老老实实坐回去。
车内有轻微响动,是电动座椅后移,椅背被放下动静。
……
次日余冉起得早,纪肖鹤还闭着眼,他从他怀里滚出来,扶着后腰下床,小声骂:“累死你。”
刷牙时对着镜子,睡衣领口大,锁骨上痕迹非常明显,又生起气来:“君子报仇,几十年不晚。”
纪肖鹤顺着他后颈轻抚:“年底忙。去年是怕你受欺负,去给你撑场子,小余现在是个大明星,不用怕。”
余冉想起去年年尾,久不见父亲上电视台颠倒黑白,导致他身陷舆论风波,丢角色。也是那时候纪肖鹤邀他去看话剧,带他结识何霖,再后来他凭空得王平新剧角色……
或许这年他顺遂,都有他影子在里面。
余冉闷闷地道:“你是雷锋吗?做好事不留名。”
纪肖鹤:“嗯?”
余冉:“还有不用吗?也给收藏个。”
这部电影多为室内拍摄,严和租房子早打理好,床还是靠着窗,铺浅蓝色被单,床边两步远放着个半人高小桌,细长木腿,桌面黄漆掉泰半。据严和说这是他从来州旧货市场淘来,还有电视柜、老彩电和墙上画,均来自同个市场。
严和指着东西介绍时候眼里有光,说他连着三天泡在旧货市场,才终于把这些家具定下,租辆小货车搬回来。
余冉想,这大概就是创作者乐趣所在。像做个填色图,从细枝末节地方开始上色,点点,把故事填得圆满。
组里有个小演员,负责主角童年戏份,小演员档期挺满,所以先拍他戏份,正好给余冉留空,回虹城参加星光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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