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伟强那晚手气不错,越玩越兴起,后头喝起酒,洋洋得意之下透露点。
短袖男人复述道:“说他要去国外打工,以后不回来。”
唐助道:“这倒是有点潜逃国外意思在里头。”
纪肖鹤问:“二月七日至二月十八日之间行踪没有?”
短袖男人摇头:“目前没有。彤湖镇所有赌场都走过,连隔壁镇也问,那十天里没人看见他们。出行记录也查,空白,没有乘过公共交通跨市出行。”
短袖男人废话不多,开门见山道:“们只查到余伟强月底到二月份行踪,月底到二月初他在湖庆市彤湖镇叁金街带活跃,叁金街是彤湖地下有名嫖/赌窝。”
他拿出手机,打开张照片给纪肖鹤看:“这人是李满光,余伟强在彤湖镇时就直和他在起。”
纪肖鹤昨日刚见过照片,余伟强狱友,这件事目前唯明线。
“二月七日,元宵节那天,余伟强和李满光没有出现在叁金街……”短袖男人说这话时,纪肖鹤有瞬间恍惚,想起元宵节那晚给余冉买锦鲤花灯,后来被他送给路过陌生小孩,说这是借花献佛。
他定神,继续听短袖男人说:“……二月十八日,余伟强和李满光在湖庆市新山镇出现。”
根管,将人与仪器牵住,人被仪器环绕着,像座孤岛。
其实余冉睡着后并不如何老实,睡前好好让纪肖鹤抱着,睡着就烦,会踢他,会翻身,往床边滚。偶尔纪肖鹤会被他闹醒,看人快到床沿就拉回来些。
这样安静,还是头回。
纪肖鹤谨记护士话,只盯着他,捕捉他胸口起伏,心里跟着数。
他就这样立在病床边,直到护士提醒探视时间到。
没有强大监控网络助力,事后追行踪是很难查,他们去查也只是尝试着碰运气。余
新山镇算是余伟强老巢,他在此逍遥四十余年,欠下赌债无数,赌欠、欠躲,这人大约有恋家倾向,有点钱总会厚颜无耻地回来,重操旧业。
据他们询问人说,余伟强那天神气得很,遇见债主都不躲,还主动迎上去奉烟。场里人都见到他从里兜掏出两打捆好钞票递过去。
唐助问:“两万块?他哪里来钱?”
“据他自己说是有人请他打工。”短袖男人看纪肖鹤眼,道,“们走遍余伟强常去几个赌场,询问多人,证实二十四号晚上是余伟强最后次出现在赌场,开始他不肯上桌,后来被人劝上去,说明天要去打工,就玩两把。”
余伟强这几日在各赌场都散财,所有人都见着他从兜里摸出大把崭新钞票。众人眼馋又好奇,问他打什工,不说;让他给介绍,有钱起赚,他说你们赚不来。再问便什都不说,吆喝着多玩几把。
四百二十次。
纪肖鹤深望他眼,朝护士致谢,出里间病房门,脱下无菌服,走出ICU。
连日艳阳天让海滨城市有进入夏日错觉,外界温度比病房里高不少。走廊里人听见动静,齐齐望向刚出病房人,却没人敢问情况如何。
纪肖鹤挽起衬衫袖口,对李月妮颔首:“他情况不错。”这话是说给冯丽娟听。
他偏头,看见对面排椅上短袖男人,示意去窗边,唐助也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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