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丽娟和李月妮跟着医护从里间出来,反手阖上门。查房医生正要领人出去,被冯志宏拉住:“医生啊!是他舅舅!”
他隔空点点里间门,急切道:“这人——到底醒不醒啊?前几天就说要醒要醒,怎还不醒?”
医生照惯要安抚:“患者当时是失血性休克,出血比较多……”
冯志宏打断他:“你别唬,你就告诉是不是醒不过来!”
医生早习惯各色病人家属,依旧好脾气:“们明天会给他做回全身检查……”
“没兴趣。”
纪肖容嗔怪地瞥他眼,自顾道:“罗家最近内斗,罗大想夺罗二权,还闹到报警,说是家里有人被绑架,罗二口咬定是罗大做。”
回去车上,唐助说得更详细,传言里被绑架人是罗嘉钰。据说三月五日/他独自出门后就没有回来,至今已有五天。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圈里有知情,都暗中看,说二十多年前戏有续集。
当年为公司继承权,罗大和罗二斗得不可开交,罗大甚至跟刚生女儿妻子离婚,把怀着男孩情妇娶进门,结果那个男孩刚出生没多久就莫名夭折。再然后,罗二儿子出世,被老爷子取名为罗嘉钰。
查难度加大,警方已经增派人手。
纪肖鹤跟护士学手简单护理,每日给余冉翻身拍背,按摩四肢。二十二岁男人,抱在怀里,轻得像搂着把骨头。
余冉转出重症监护室,他也不能再时刻把精神都放在医院里。虽然很多事下头人会处理,可大事都要他过目,老先生多年没接手公司事务,暂顶着,许多来龙去脉不清还是得来找纪肖鹤。渐渐,所有事又回他手上。
余冉病房成纪肖鹤半个家,半个办公室。等上午医生来查完房,司机来接他去公司,下午五点不到就回来,见天迟到早退。
总经理办公室门被敲响,纪肖鹤道句请进,就见纪肖容拎着个保温桶推门进来。
冯志宏提高嗓音:“你听不懂人话吗?就问他是不是不醒!”
众医护都戴口罩,可眼神还是透露出他们情绪:“……”
李月妮出声道:“谢谢医生,辛苦您。
公司继承权落在罗二手里。罗大坚信儿子死是罗二所为,可没有证据。
因为近年罗氏越走越差,罗二待人又苛刻,公司内怨声载道,被边缘多年罗大才被人看见,兄弟阋墙戏码眼看又要上演。
平常纪肖鹤上班,冯丽娟上午就会来医院守着,等下午他回来就离开,偶尔冯志宏会来看眼。他上回来正撞见警方,等人走才拉住冯丽娟骂,问她怎不跟警察要回东西。
他感觉冯丽娟越发孬,从前骂她还会小声为自己辩解,会哄他,近日却什都不说,就缩着身体垂着头,令人看生厌。
这回冯志宏来,正撞上下午时候医生例行查房。
她将保温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点点:“妈妈准备,爱心下午汤。”
纪肖鹤扫眼腕表,纪肖容打趣:“纪总变,这个点就开始看时间。”
纪肖鹤起身:“先回去。”
“这快?”纪肖容真惊讶,“汤带上。”
纪肖鹤去衣架拿西装外套披上,回来提起保温桶,要走,被她叫住:“对还有个事儿跟你说,听不听,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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