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手臂露在外头,压在被面上,手背贴着留置针。
这是今天刚换。纪肖鹤握住他指端,焐片刻,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唐助正在会客室等着。纪肖鹤开门,示意他进里间。
“坐。”
沙发是纪肖鹤休息地方,堆枕头和被子,唐助自己另搬条椅子,在离床两步远地方坐下。
医生说,隔两三个小时要给余冉翻身次。
他消瘦得厉害,没什重量。记忆似乎出现混乱,现在抱着他,却像他小时候抱着他那般轻。冯丽娟将头偏偏,脸往肩上衣料蹭,不让自己眼泪落到他身上。
“对不起。”
“妈妈知道错,你醒来好不好?”
晚上纪肖鹤回来,听保镖说此事,手机也被送到他面前。
是她懦弱,是她愚昧,是她不可救药。
“好。”
冯丽娟惊醒,又听保镖对冯志宏说:“手机不能给你,会按官方售卖价折现给你。”
他起身,把冯志宏从地上拉起来,往外走:“请吧,冯先生。”
“等下。”冯丽娟叫住他们,两人都看向她,冯志宏张嘴想说话,被她打断。
她盯着手上手机,突然抬起手臂,作势要把它往地上掼,可想起余冉在里头,只好忍住,将举起手放下。
冯志宏急道:“你想……”
他声音太大,又被保镖按住脸。
“这个要怎办?”她没理会他,深呼出口气,问。
保镖道:“给。”
“罗少爷没查到,目前人还没有消息。但是查到罗小姐行踪,她直在虹城,三月五日在酒吧待夜,快天亮时才被李先生接走。”
纪肖鹤坐在床侧,垂首给余冉按摩手臂。
唐助转话题:“昨天
“人呢。”
保镖道:“送回酒店。”
纪肖鹤解领带,松开衬衫领口钮扣:“明天把手机钱送去酒店,顺便让人告诉他,明天是酒店免租最后天。”
保镖应,出病房。
纪肖鹤喝水,走进里间门,照例先去看余冉。
冯丽娟盯着他,用贯声音对他道:“志宏啊,要学着省钱,以后姐姐帮不你。给阿翔找关系来虹城读书事情就算吧。”
她抬手抹去眼下泪:“你是不是想让阿翔走小冉老路?小冉当年是成绩优异被老师推荐来,你儿子是个什东西,还想来虹城读书,你心里没数吗?他配吗?”
冯志宏震惊地瞪着她,在她平静目光里,被保镖带走。
冯丽娟独自站会儿,将地上果篮收拾好,从洗手间拿拖把,用稀释消毒液水,将整间会客室地板拖遍。
她拖完地,将拖把放回洗手间,洗脸和手,轻手轻脚地进里间。
冯丽娟走近,将手机递给他,目光落在被制住冯志宏身上。
像是头回见他,在陌生人角度,惊觉他如此丑陋不堪。
她是大梦初醒人。冯志宏发给别人那句“人都要死,最后新闻不值得五十万?你出不没事,去和别人谈,有个人出五十万跟买,但是看在你最先找份上,才和你谈。”如把重锤,将她从蒙昧里锤醒。
过去事件件在她脑子里滚动。
她不是不知道余冉每次给她那多钱用意,她也不是不知道余冉每回过年都让她去国外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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