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觉得,为这个,已等待得久。
——泰戈尔《飞鸟集》
“好。”
纪肖鹤去浴室洗花瓶,接水,将床头杂物收拾,把花瓶放下,拆桃花包装,将尾端栽入水中。
虽是特地挑花苞簇密,可单两枝看起来还是单薄,甚至可怜。
该买丛那种。
他定定地盯着花看片刻,如往常样伸手去握余冉手指。
他说完这句话,突觉不妥,沉默。
车安静地驶段路,才听后座有动静。
纪肖鹤道:“明天下班去趟花市。”
司机应:“好。”
纪肖鹤买两枝桃花,又挑个长口花瓶。
纪肖鹤瞟眼墙上钟,起身赶客:“你该走。”
唐助起身。
“这无情。”纪肖容虽这说,也提着包站起来。
“有事。”到该给余冉翻身、活动四肢时间。
纪肖容到里间门口看眼,心情也不似刚才轻松,低声问:“怎还没醒?”
在山上等,他来接去国外。等天夜,隔天晚上他才来,天没吃,要饿死,他给水和包子,喝水,然后就睡着!也不晓得睡多久,醒来就发现他从车后头拿刀拿锤子,还有个大/麻袋。他想杀掉!怕死,趁他背对,拿锤子把他砸晕,怕他醒过来报复,就把他装进麻袋,推进水里。”
警方在李满光指认地方找到藏起来剩余现金、手机、锯子、锤子、麻绳、假车牌等物。
据查,罗嘉钰于二月十五日在某行柜台取出二十万现金,警方用剩余现金冠字号和银行记录作比对,确认李满光手上这笔钱就是罗嘉钰取出那笔。
“罗嘉钰从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
纪肖容问:“为什?”
偏冷指端拢在掌心,突然,他感受到什。
纪肖鹤愣愣。
视线滑下,正对上双睁开眼。
床头壁灯开着,那双眼里盈光,如往常般清润。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说什话。
江南无所有,聊赠枝春。
他睡着时桃花还未开,不想让他错过这个春天。
纪肖鹤到时,冯丽娟正从里间出来,看见他,轻声道:“刚刚给他翻身。”
纪肖鹤颔首:“多谢。”
她看他手上花眼,没多言:“先走。”
医生委婉地提过,可能是因为当时失血过多,影响到大脑。能不能醒来,要看病人自己。
纪肖鹤道:“会醒。”
余冉不是个会甘心睡下去人。
三月十八日,纪肖鹤乘车路过公园,看见桃花如云,游人如织。
副驾座唐助也看着窗外:“桃花开。好多人。哎,女朋友还叫周末陪她来拍照。”
纪肖鹤喝口茶:“你消息不是灵通?”
纪肖容摆手:“知道。”
罗家饱受资金链断裂之苦,罗嘉钰要真有那五百万,他父亲也不必将手上地压到极低价四处找买家。
五百万不过是个哄骗余伟强和李满光帮他办事诱饵,也没有什送去国外,他早为他们计划好坟地。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为人划坟地,终成他安身处。落得如此结局,不过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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