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从嘴角滑落,温朝呛咳着将药和水咽下去,艰难地撩开眼皮,
“不去医院,”温朝出声便止不住地剧烈咳嗽,眼睫毛被生理性泪液打湿,被汗浸湿发凌乱地贴在鬓边,他眉间紧蹙,抓在虞砚胳膊上手指用力地攥攥,再次强调,“咳咳……不去医院。”
虞砚又急又气,咬着后槽牙耐着性子和他说话:“那你要怎办?靠你这弱不禁风体质自己痊愈吗?!”
温朝头痛欲裂,全身乏力酸软,靠在虞砚胸口咳得厉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让周筌,去打电话叫陈医生过来。”
他又困又累,意识昏沉,像是怕虞砚不听他,强撑着精神让自己声音重几分:“不发话,司机不会开车去医院,除非你早有预谋报复、看死,否则就照说去做。”
虞砚气急反笑,“对,恨不得你死算。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有把柄落在手里,也别有需要时候。”
。
*
Chloe助理和造型师来得很早,虞砚被周筌敲开门时刚练完声,说是让他先去试礼服定妆,奇怪是,温朝早上不仅没有下来吃早饭,就连虞砚到化妆间也没见到他身影。
“温先生身体不太舒服,”周筌接收到虞砚疑惑视线,压低声音和他解释,“让您先过来试。”
虞砚坐在高脚凳上,迟疑片刻,还是轻轻推开造型师正准备给他上底妆手,抱歉地朝对方摇摇头,“去看看他。”
他没有犹豫,抱着温朝放回床上,异常理智且迅速地单独找来周筌说明情况,和私人医生通电话,让造型师在休息厅先等着,折返回卧室。
虞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按照陈医生叮嘱找退烧药出来、倒杯热水放在床头柜,往温朝颈后塞几只枕头垫高,试图叫醒温朝吃药喝水。
病中温朝出乎意料地难搞,水杯都喂到他嘴边,不管虞砚压着脾气如何放轻声音和他解释,他都紧抿着唇线不肯张嘴,仿佛虞砚要喂他不是热水,而是杯毒药。
虞砚又摸几次他额头,感觉更烫,简直气不打处来,索性含口热水,左手捏住温朝下颌逼他松开唇缝,另只手将退烧药强行塞到温朝唇间,在温朝下意识用舌尖将药往外抵时低头堵住温朝唇,将水渡过去。
药苦涩滋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散开来。
温朝卧室门紧闭着,但没有锁,虞砚放轻动作推开门进去,床上人仍在沉睡之中,只是呼吸声有些过重,虞砚走近看,发现温朝两颊泛着不自然红,他覆掌在温朝额前试试,片滚烫。
虞砚脑子里懵,抽回手隔着被子握住温朝肩,“温朝,温朝!”
温朝难受地低吟声,拧起眉往声音来源处偏偏脸,声音沙哑,“小砚?”
看来还没烧得失去意识——虞砚心里松口气,想也不想地单膝跪上床沿,拨开被子弯腰将温朝抱起来,动作格外地轻,仿佛怕将怀里人碰碎,嘴里却还气势汹汹:“都烧成什样,还不叫人来,平时使唤时候没见你这体贴,现在声不吭扛着又算什?”
怀里温度格外灼人,虞砚心也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他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便感觉到温朝发烫指尖按在他手臂上意图制止他动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