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抿抿唇,很快察觉到温立抛出问题中夹带尖锐针对意味,但他无言以对——他无所有,就连读书也靠是温朝关系,准确来说
“小朝,这边!”中年人声音在安静餐厅中响起有些突兀,轻而易举地让温朝寻找到声源方向。
温朝扫眼桌上没动过菜,歉意地笑道:“立叔久等,昨天太忙,今天不留神睡过头——不是让人和您说可以先吃着,不用等们吗?还是他们没有把话转达到位?”
“没有,”温立脸上堆起笑容,起身给两人身前空酒杯斟满酒,温朝忙要阻止,不过没来得及,只好作罢,“知道你这几天忙着招待客人,所以想着不打扰你,请小砚——可以跟着小朝起这样称呼你吗——请小砚起吃个便饭。”
虞砚没说话,低眉顺眼地坐在温朝身边,听到温立同他说话也只是礼貌地朝温立笑笑,存在感低得若不是温立主动叫他,也会将他忽视程度。
“他也跟着起忙呢,”温朝自然地抬手覆在虞砚手背上,亲昵地扣住他指尖,眉眼弯弯,“要是他不在,个人可忙不过来,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是离不他。立叔好意们心领,您有什想和小砚说,现在也可以说。”
放在轮椅扶手上按按,轮椅缓缓启动,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浴室。
虞砚双手撑在洗脸池两侧,凝视着镜中自己,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同自己对视,仅是为生活就已经耗费他所有时间和精力,他没有空间,也没有这样机会来给自己段空闲,问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要是什,未来又应该去往何方。
他盯着镜中那双眼睛,像破窗后再也阻隔不住洪流,他再次向自己确认——
温朝并不像所表现出来那样温润亲和,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他,所谓亲昵也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演场戏,这些他都很清楚。
——但他还是会为温朝感到动心,被他举动牵绊着情绪浮动。
虞砚被他捏住手指时,心脏不可抑制地颤颤,继而格外坚定地反握住他手,顺着他话赞同地点头。
“也没什重要事,”温立仍旧笑眯眯,落在虞砚脸上视线有些古怪,让虞砚感到不自在,“咱们温家亲友大都住进庄园里,似乎还没有见到小砚家人,是还没有过来吗?”
这场婚礼本质上只是办给温家人看台戏,自然不需要虞砚家里人参与,何况虞砚如今孑然身,除弟弟虞淮,也没有能请过来家人。
他脸上礼貌笑容微微僵,“没有什亲人。”
“你父母呢?”温立露出讶异神情,仿佛全然没有感受到虞砚此时为难,接着抛出疑问,“你现在不是还在上学吗?”
虞砚从浴室出来时,温朝已经披上外套,正在客厅等着他。
目光交接时,温朝面色平静地示意他去衣帽间:“造型师刚到。”
虞砚应声,站在原地没动,定定地看着温朝,直到温朝低头喝咖啡避开他视线,他如梦方醒地快步进衣帽间。
温朝手里捧着咖啡杯,指尖无意识地在杯角轻轻摩挲,缓缓抬起目光从衣帽间方向寸寸移向窗外花园,眼皮没来由地跳下,阵不安从他心底悄无声息地蔓延而上。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