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开
虞砚配合与应答如流出乎温朝意料。近三个月时间,他其实并没有真教过虞砚在这种场合应该有怎样表现,他只是需要这样个契机、个借口,无论站在他旁边是谁,他都有万全应对之策。
但今夜虞砚,竟然给他有种是温阑在身边错觉,这样感知让他越来越不舒服,也让他分神,禁不住去看虞砚,却总是被虞砚避开。
侍应生三三两两地将宾客送离会场,却又姗姗来迟谁,虞砚没心情去看,垂眼给温朝倒酒。
不知谈到什,温朝反手握过他手指,笑着同对面人说几句话,虞砚耳边片啸鸣,茫然抬眼时只能看到温朝张合嘴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覆上他手背温热。他身体僵滞瞬,微微用力意图挣开温朝手。
温朝话间微顿,颇有几分强硬地拽住虞砚手指没让动,却也没有转脸看他,唇边笑容淡几分。
指用力到泛白,骨节发出咯咯响声,他定定地看着温朝,后者现在却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再递给他。翻涌在心头情绪度让虞砚失去和温朝争辩力气,他想问温朝是不是从来都只是把自己当作仿制温阑赝品,是不是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那些亲昵又自然举动,是不是也只是把他当作温阑在做?
可他哪怕将自己骨头都捏碎也只能徒劳地呼出口郁气,承认从来都是自己厢情愿,越界过线只有他,而不是温朝,他没有质问资格。
虞砚盯着温朝侧脸,惨淡地扯出个难看笑,转身向试衣间走去,身形微晃,像是受难以承受重创。
他换上礼服出来时洛瑄已经回来,站在温朝身后。
华丽挂饰与领针在灯光下反射着熠熠冷光,衬着他脸上刻意冷峻五官妆容几乎连虞砚自己都要认不出来这是自己。温朝抬眼看向他时,有那样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按在轮椅扶手上手指用力得泛白。
虞砚勉强拉回几分清醒,无意间抬眼往身前同温朝谈话人脸上看过去。
只这眼,却让他感觉全身血都凝固。
即便从未谋面,甚至连照片都没有见过,虞砚也能笃定面前人身份——温阑。
“路上耽搁时间,没能赶上,阿朝,你会怪吗?”温阑视线轻飘飘地从虞砚脸上掠过,定定地落至温朝眼中。
作者有话说:
但他失常情绪只是短短数秒,眨眼间转瞬即逝,温朝移开视线望向门方位:“到时间。”
虞砚沉默地走到他身后,洛瑄连忙让开位置,虞砚抬手按上轮椅推柄,缓慢用力推动。
富丽堂皇会场无处不折射回让人头晕眼花光影,落在每个衣着光鲜宾客半真半假恭贺笑脸上。
恍惚间,虞砚以为自己回到数月前第次见到温朝那个夜晚。
他强行压抑着涌到喉间恶心,僵硬笑容在脸上虚虚挂晚上,始终垂下视线失焦地落在不知名某处。来往敬酒宾客络绎不绝,他耳边嘈杂不堪,却又什都听不清,喧嚣搅乱他所有理智思绪,把温朝觥筹交错间切谈笑都隔绝在外,雾蒙蒙地划过,提线木偶般机械地陪着笑脸点头应声,只能隐约地感知到时间流逝——这场荒诞婚礼终于接近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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