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忍又忍,手背上冒起青筋才没让自己脸色太难看,握在轮椅推把上手指用力得泛白。
“阑哥,”出乎温阑意料,温朝非但没有和他同回忆那些温情过往,反倒叹口气,语气听起来很是失意怅惘,“那棵红豆树,在你走后,只多活两年便停止生长,抽得长而细枝条上叶子大都枯萎掉落,连请来培育师都寻不出原因,最后只说,或许是这里条件不能够达到它生境状态——就连那些情人泪,也是如此。”
“原本想着,就算它不能继续存活,那做个标本留作纪念也是好。”温朝目光遥遥落向远处密林,“但就在那几日,有去林边处理杂草师傅无意中掉落没燃尽烟头在林边,险些引起场大火,虽然赶在火势失控之前及时地遏制熄灭,但那棵红豆没能幸免于难。”
虞砚默不作声听着,眼角抽抽,边对温朝所讲述事感到荒谬,边又忍不住恶劣、解气地想,这是老天都不让你俩孽缘延续下去。
这实在是太不幸两个消息,温阑愣会儿,时间没能寻到恰当话来接。
朝身前,将那条绒毯搭在温朝腿上,仔细地掖好边角不至于滑落。
“你腿受不得冻,出去怕被冷风吹伤。”虞砚站起身,垂着眼回到温朝轮椅后,没看温阑,也没和他有任何交流意向,“走吧。”
温阑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虞砚,没有和他争夺给温朝推轮椅位置,领先半步走在温朝身旁。
阳光懒洋洋地洒落在庄园里,在刚修剪完造型垂叶榕枝叶边沿油上层深绿光。
“记得那片围起来绿地上是放排箭靶,咱们小时候经常来这玩,”温阑眼中满是怀念,紧随其后地露出丝困惑,“怎现在没有?”
“虽然是无意,但这也是那位师傅过失,所以没追究别责任,辞退他。”温朝话锋转,话中含着丝丝缕缕期冀,“现在你回来,或许还可以再把当初遗憾都完成。”
“当然很愿意。”温阑欣然答应,他蓦然想起什,回头看虞砚,礼貌询问,“还要问问虞先生同不同意,怕虞先生会误解,如
“叫人拆,”温朝微微笑着,语气平静,“个人玩没什意思,周围都是绿植,太招蚊子。”
温阑很意外,无奈又好笑地弯起眉眼,亲昵语气落在虞砚耳朵里格外刺挠:“是你性子干得出来事。父亲和说你这些年沉稳很多,就连公司里那些叔叔们都不敢轻易小瞧你,还以为你如今变化很多。”
“再怎变化,在阑哥面前还是样。”温朝话接得自然,语调中还含着虞砚几乎没听过轻俏傲然,按在轮椅推把上手指紧紧。
温阑脸上笑意更深,不经意般回头看眼虞砚,眼中浮起丝讥嘲,有搭没搭地和温朝聊天:“还记得十八岁生日那年,你在南边湖边种棵红豆树,说是送生日礼物,结果你这送礼物人倒好,只管送不管养,要不是日日地去浇水,恐怕早就枯——现在不知道长多高。”
他眯眯眼,颇有些感叹:“后来你卧室露台换上新藤本月季,给你带回来几盆情人泪挂在栏边作点缀,现在是不是已经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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