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荃愣愣,从中嗅到丝端倪,有些困惑,“明天是您生日,虞先生不留在这里陪您过生日吗?”
“十八岁之后就不过生日,”温朝苍白地笑笑,“这场生日宴只是用来宣布离婚消息而已。”
老管家惊讶又迟疑,难以理解温朝用意,“以为您是真将小虞先生认作伴侣。”
“本来也以为可以。”
——他本来以为,只要防止发生冲突就可以按计划走下去,但这场车祸让他意识到他还是低估那个人心狠程度。虞砚再在他身边待下去恐怕凶多吉少,他没有多余精力、也不敢赌自己本就稀薄得几乎没有运气,能每次都化险为夷。
“你们去休息吧,”温朝用力捏捏鼻梁骨,他忽然出声叫住保镖,“刚刚那只盒子,你扔去哪?”
保镖愣下,揣测着他心思斟酌回答:“浴室垃圾箱里,是需要捡……”
“没事,”温朝打断他话,“你也回去休息吧。”
“好。”保镖难以猜透他心思,依言离开,走前细致地关好门。
温朝挪动轮椅,回到浴室里。
,丢去垃圾桶得,那里才是它归属。”
温朝看他眼,语气不冷不热:“扔。”
保镖依言照做,迅速从主卧撤离,关好门。
虞砚看也不看温朝,弯身翻开床头柜上协议书,连内容也没有细看,拿起笔在落款位置签名,声音像淬冰:“印泥?”
“抽屉里。”温朝说。
温朝没有解释,无力地挥挥手,“您回去休息吧,已经做好决定,不必再劝。
静静躺在宝蓝色盒子里,是枚男款婚戒,戒指内圈还刻着两人姓名字母缩写,温朝指尖微微蜷,好像怕烫到似,局促地碰碰那枚戒指。
温朝眼能瞧出戒指大致价格区间范围,对他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但对虞砚而言,他所有勤工俭学、兼职和替人写歌作曲赚积蓄大概全在这上面。更何况当初自从虞砚把卡还给温朝之后,就再也没有收过温朝让人给他打任何笔钱,温朝很难想象他得是同时做多少份兼职,才能在不耽搁上课同时攒到这多钱。
或许当初被迫签下协议时候是为时应急钱,但随着那张卡同递给温朝,就只剩下赤裸裸真心,但如今这点真心也被温朝自己残忍地寸寸碾碎。
“温先生,”老管家来敲敲门,请示温朝,“刚刚路过小虞先生房间,听到点动静,不放心就问问,他在收拾行李,说是明天早就会走,这……”
“会安排小周送他回学校。”温朝低着脸看不清他眼中情绪,指腹摩梭在戒指盒面上,“能早点走,对他是好事。”
虞砚按上指印,丢下笔,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他脚步很轻,是彻底失望后决绝离开人时才会有漠然,守在卧室外保镖没有阻拦他。
湿透袖子还滴着水,顺着掌纹流淌到指尖,引起不明显颤栗,又淌到血淋淋心尖,温朝眼睛干涩,脱力地向后靠在轮椅里。
——他明知道虞砚怕水,但他还是这做。
温朝怕自己后悔,也不认为日后能全身而退,索性断掉所有退路。
“温总。”保镖敲敲门,请示地看向屋内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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