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稀里糊涂地失眠大半宿,最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陷入混沌沉睡之中,被窗户外透入光吵醒时,虞淮已经悄悄地在厨房煮早饭。
“哥?”虞淮转头就看到揉着眉心靠在厨房门口虞砚,险些吓跳,有些赧然,“在煮荷包蛋和酒糟汤圆。”
虞砚向都以学习为由不让虞淮费时间在家务上,此时也没有说什,心下感动之余柔和下语气:“辛苦。”
“没有辛苦,”虞淮很认真,“哥哥你已经负担很多,而且现在初三,也不是小孩,你别把当小孩看,这些力所能及事也想为这个家做些。”
“好。”虞砚听到他话不由微怔,有些感慨地笑笑,决定放手不那太紧张于虞淮生活成长上。
虞淮只好乖乖回卧室。
虞砚放轻动作将老茶几收拾得尘不染,才转身从柜子里抱被子抖开铺在沙发上,躺上去。
——可是怎忘得呢?
虞砚感到疲惫困乏,可他却怎都难以彻底入睡。
他闭上眼,脑中就不可收拾地浮起温朝面容,盈盈含笑、眸色揶揄、于情欲中失神浮沉、失控落泪……每幕都像是被深深烙在他脑子里,旦触碰就撕扯着伤口流出脓血,难以忽略其存在感。
元旦假期很快过去,虞砚回学校,收到同寝室友特产礼物,他感到惊喜,但也有点为自己考虑不周到自责,恰好拿到上个月薪资发放,请室友起出去聚餐吃个饭——虽然宿舍四个人都不是个专业,但关系还不错,或许室友也多少有察觉到他情况特殊,平时多多少少会不自觉照顾着他,这很让人窝心。
室友们不想让他破费,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校外家物美价廉火锅店,但虞砚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燕宛。
他明明每次都刻意让自己不去关注与温朝有关人,但燕宛就在旁边桌,只好选个背对燕宛不会被她注意到角落位置坐下。几人聊天声音虽然不大,存在感却极其明显,毫无阻碍地落到虞砚耳朵里。
“哟们燕大小姐怎又自降身价来和们吃这种小摊啦?”
“你少在这放屁,每次都来这套烦不烦,难道和你们来这吃得还少吗?”
距离他和温朝离婚已经年。
他努力把温朝在他身上留下所有记忆和印痕都清扫而空,让课程、兼职和无边无际生活琐事充实他全部时间,生怕过长时间喘息都会勾着他不由自主地撕开旧伤口,连在学校里都刻意地躲避着燕宛。
但可能上天就是在刻意戏弄他,燕宛明明和他不同年级、不同学院、不同专业,之前也最多只在刚入学军训上看到,后面偶尔能在食堂看到。可自从他和温朝去拿完离婚证回来,他就莫名其妙地增加遇到燕宛次数。
他总是远远地就能眼看到人群中燕宛,即便对方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在他身上过,但他就是会下意识慌乱躲避——切和温朝有关人和事,都像是曾经狠狠咬过他口蛇,他即便是只看到条形态类似丝带也会感到心悸仓惶。
虞砚闭闭眼,逼着自己把脑子里所有有关温朝东西都再次屏蔽掉,无声地骂着自己:温朝都不要你,你还这犯贱想着他做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