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温朝还在里面,虞砚
能不能补偿他。虞砚心中升起个大概猜测,对方是想获得受害人谅解,他思索会儿,还是在点半时候换鞋出门。
他对于司机并没有太多情绪,事到如今他也清楚真正幕后主使是温阑,或许司机是被胁迫又或者受利益驱使,但既然选择做这件事,那就必然要为此承担后果。千千万万人都活得那苦,谁都有苦衷,但如果谁都因为苦衷就可以做出伤害别人事,那这个社会还有什秩序和公正可言呢?
约他见面家属是司机母亲和妻子,老太太头发已经白,佝偻身体被弯下脊梁压得更消瘦,见到他就鞠身连连和他说对不起,虞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把扶住她。两人没说什希望他出具谅解书请求,而是询问他能不能起去看守所看看,虞砚答应,路上也沉默地听着她们解到事情经过。
——老太太老伴前两年中风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养护费用对于家人来说逐渐难以承担,司机夫妇学历不高,家里还有个孩子在外地读书,正是处处都需要用钱时候,那时候妻子也因为常年劳作身体出大大小小毛病,零零散散吃药钱也成沉甸甸压在家人身上负担。温阑出现给司机次剑走偏锋但可以让全家人都安稳过完后半生机会,念之差,让他坐上明知道定会出事那辆车。
后来,事情果然如温阑承诺那样发生,但温朝却反应及时地让人悄然不觉地找到司机家属,负担所有医疗费用和这个家庭必要开支,直到司机醒来。三个月之后出院那个下午,温朝却忽然来到医院,单独和司机聊许久,出来时礼貌地和家属聊会儿,走前还让洛瑄给笔钱,说是公司工伤流程还没走下来,他作为集团总裁以个人名义向家属表达歉意和慰问。
但那之后司机总是郁郁不安,精神紧绷,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惊醒,终于在家人关切、小心翼翼问询里,将真相和盘托出。
温朝其实什都没问,也没有逼迫他定要出面,只是和他又聊聊近年工作强度和家庭状况,走前也只是和司机说句“做出你自己觉得无愧于心选择就好。”
——可是,怎可能真无愧于心呢?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安危换家人生活改善,却不能搭上无辜人,更不能以伤害别人为前提,这是他脚踩黄土、在柴米油盐香气里长大生活所带给他朴素观念。
家属没有要求更没有提及谅解书事,虞砚最终也还是没有从书面正是意义上表达谅解。离开时他不忍心两位家属还在外奔波,打个车提前付好费用送两人回去,却意外在地图上看到洛瑄给他打电话提及监狱就在附近,他就算去坐地铁也还是要经过。虞砚脚步顿顿,还是走进去,此时已经是已经三点二十,狱警听到他名字,好似是知道他,立马叫来位工作人员、带他从通道前往特定探监室。
“温先生已经进去段时间,他说不管虞先生您来不来都需要安排人在这里等着,如果到,直接带您过来就好,您进去吧。”工作人员带着虞砚来到探监室门口,抬抬手示意他可以自行推门进去后便转身离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