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条离场通道处,莱恩正推着温朝往外走。
他位置其实就在虞砚斜后方,虽不至于远得连头发尖都难见到,但起码不会被虞砚看到,这场音乐会里演奏曲目很经典,温朝从前也听过,但都没有如今这样心情和心境。他目光只敢小心翼翼地不时滑落在虞砚身上,远远地看着他,竟然也升起种自欺欺人满足感——虞砚邀请他来听音乐会,而他实际上也如约应邀而来,不是吗?
他当然也没有忽略坐在虞砚身旁、在中场休息时和虞砚低声谈笑男生,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不错,虞砚在那男生身边肢体语言以及神情都格外放松,会露出许多温朝从前不曾注意到轻快灵动小表情。
倾羡、不甘、酸涩……百般难以用言语具象化心绪纠缠在起,紧紧覆裹着他沉落谷底心脏,紧密音符节奏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他明明清楚虞砚彻底忘掉他、走入人群、向着未来毫不停留地奔去才是最好结果,但他还是会这样画面、这样难以触及而失意怅然。
不出温朝所预感那样,虞砚每日在他信箱中所投留言里开始不止次地提及自己在学校朋友,他心里泛着苦涩酸意,几乎要将他淹没,但那手漂亮花体字仍然如旧地用温柔和亲切语气为虞砚高兴,鼓励虞砚还可以多交些朋友,体贴地告诉他市区里有哪些很适合朋友聚餐餐馆或值得去野营领略自然风光郊野小镇,供他和朋友选择。
音乐会在听众意犹未尽掌声中落幕,虞砚目光再次从身前那个空位上滑过,失意转瞬即逝,被身旁传来程修轻快声音驱散。
“太美!下个月好像还有场戏剧节,定要去!小鱼你也去吧!”程修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和虞砚咬耳朵。
虞砚点点头,说:“有机会肯定要去。”
“对,你那个朋友没有来吗?”程修往四周环顾圈,“记得给你票有张是坐旁边,另张虽然不在旁边,但是也不远啊。”
“他有事,来不。”虞砚脸上笑容淡点,这样提也有些纳闷,“这里人工作也这忙吗?每次邀请他来家吃饭或者有什活动,他都有事。”
没多久,虞砚果然留言说打算和朋友在周末两天休息时间去他之前所提议
“看做什工作吧,这里也不都是能按时下班,有人可能自己就是老板,比较工作狂。”程修耸耸肩,好奇问,“以为你朋友是国人呢,原来不是吗?”
虞砚犹豫下,摇摇头。
“好吧,那可能真是比较工作狂大老板。”程修很有分寸地没有追问,“克里斯汀说她先去……哇,这里基础设施真不错,坐轮椅观众也可以方便地来去。”
“轮椅”两个字像是亘在久远记忆里根刺,戳戳虞砚神经,不痛不痒,但很有存在感,让虞砚条件反射般地抬眼顺着他目光望过去,却是望见对中年夫妻,妻子在轮椅里,丈夫推着她自然而细致地避开人群从离场通道离开,两人有说有笑着,无声地散开缕宁静致远气息。
虞砚有些受触动,但也很快收回目光——程修接到克里斯汀信息催促,不得不拽上他加快脚程赶往几人聚会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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