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态只是短短半分钟,虞砚听出来异常还没来得及问,温朝就已经颤抖着声息沉口气,记着虞砚那句“坦诚”,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回答:“不太好。”
虞砚没立马说什安慰话,他听着温朝极力克制气息,知道情况可能不太妙,安静会儿,只是尽可能语气平和说:“没办法给你建议,温朝。”
“但真不知道该怎办。”温朝有些崩溃地弯下腰将自己发干发涩眼睛贴在掌心,他神经紧绷到极致,即便他现在没有任何伤痛,但每秒都感同身受地煎熬着,他偶尔也会冒出几个把他自己都要吓跳极端想法,但很快又回过神否定掉,“小砚,找不到最合适解决办法。”
虞砚被他这声“小砚”唤得心里发酸,听出他声音里极力压制后
不错。”
但温朝心里难受得无异于被凌迟,这刻,他觉得自己简直自私到极点。
温朝陪床周,却觉得时间过得太迅速,他白天在老爷子昏睡时候去找主治医师再三商讨不同诊疗方案,晚上刻不离地守在老爷子身边,但他再怎努力也无法阻止老爷子日更比日多衰弱和痛苦。医生对温朝很耐心,但无论去几次主治办公室,还是同先前差不多说法,到这个阶段,无论温朝怎选,都不过是在痛苦与更痛苦之间做抉择,人终究要面临自己和亲人死亡,这是微能眼望到头终点。
老爷子虽然极力忍耐,但病痛折磨远非人体所能轻易承受,就算开止疼药也只是聊胜于无,温朝坐在旁听着他极力抑制后仍然会深深刺痛灵魂痛呼呻吟,遍遍在心里诘问自己——真是为爷爷好吗?
温家人也没闲着,隔三岔五都送来问候和探望申请,但他们关注显然更在于温朝抉择,旦老爷子撒手人寰,那就意味着温氏会彻底由温朝掌控。除温氏,老爷子名下不动产很大可能也会留给这个孙子,毕竟现在只有温朝整天守着,很难怀疑他会不会已经提前带人让老爷子把遗嘱立下,按照温朝过去年赶尽杀绝行事风格,他们分得杯羹可能性为零。
温朝偶尔喘息放空之际也给留在M国凯和莱恩打过电话问询虞砚情况——合适公寓还没找到,他回国后就把两人留在虞砚身边照顾虞砚安全——他不敢太明显,怕虞砚更生气,但没想到莱恩误以为他是要和虞砚通话,礼貌地敲响门把虞砚叫出来。
虞砚所有火气是针对温朝个人,不牵连无辜,何况之前还和莱恩见过,因而没有对莱恩脸色看,忍又忍,还是把电话接过。温朝从呼吸频率听出来电话另端换人,他顿顿,语气不易察觉地变得温和:“小砚。”
“说别找。”虞砚声音很冷淡,不愿意和他多交流,温朝心里慌,赶在他挂断电话之前出声:“是爷爷生病。”
虞砚要挂断电话手顿,没有和先前样对温朝说什难听话,只是放轻声音问:“老爷子怎?”
他语气温和很多,但温朝这些天没有过夜完整睡眠,他灵魂在焦虑和愧疚中被反复拉扯,几乎要被撕碎,乍然听到虞砚语气态度转变问话,温朝忽然有些情绪溃散,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