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钰坐在病床前,动不动地看着陆宵。
夜晚病房里很安静,陆宵浅浅呼吸扑在氧气罩里,身边心电仪器发出规律滴滴声。
梁怀钰仔细听着那个声音,好像只有听见它,才觉得陆宵心跳是正常,他才能稍微安心点点。
他就这坐夜,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陆宵缓缓睁开眼时候。
陆宵眼皮很重,费很大力气才能把眼睛睁开点。
“那……这个对他以后生活有影响吗?”梁怀钰问医生。
“他哮喘是先天性,现在想治愈比较困难。”医生说。
“哮喘病人大多心肺功能都比较弱,他现在已经出现早搏和心区疼痛,继续恶化有可能引起肺源性心脏病,严重话心衰也是有,这个是后面可能发展情况,你必须要知道也要有这个意识,不过就目前情况看,他还算稳定。”
医生越说,梁怀钰神情就越紧绷,嘴唇紧紧抿成条直线。
直到提到心衰两个字时,他颈肩肌肉都绷起来,后背像竖起无数看不见尖刺,有种想要拼命保护什,却又埋怨自己无能为力徒劳和无奈。
暮色昏沉,医院走廊灯光苍白刺眼,从紧闭门缝间也能找到细微缝隙,拼命往里渗,渗进黑暗病房,染白门口小块空地。
陆宵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
他脸太小,个氧气罩就快遮住大半,露出皮肤苍白憔悴,长长睫毛垂着,像个漂亮人偶娃娃,无生气精致。
先天哮喘让陆宵血氧常年偏低,而心脏供血不足影响心功能,外界刺激直接让心脏早搏伴随心绞痛。
“按理说最近应该有过乏力胸闷和心悸症状,怎没有早点来医院?”结束急诊后,医生是这问梁怀钰。
他感官还没有回笼,意识是混沌,视线也很朦胧,但依旧能感受到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很温暖光,好像天气很好
医生看梁怀钰状态,都说不下去,他捏捏梁怀钰肩膀,又在他手臂上略微用力拍两下:“放松点小伙子,心脏事都不是小问题,必须把所有可能性都给你说到,但就病人目前状态,远远不至于那严重。”
“也说过他现在年轻,按时吃药可以稳定下来,以后好好休养,保持心态注意休息,预后效果还是很不错。”
“尽量不要感冒生病,不要情绪激动,最重要还是保持供氧充足,有条件话,家里可以备台制氧机。”
这位医生有双眯眯眼,宽慰梁怀钰时候语气轻松,明明相当和蔼可亲,可说出话落到梁怀钰耳朵里,却显得无比冰冷,冷得他心尖都发颤。
即便医生反复告诉梁怀钰,陆宵没事,以后只要照顾得好,就不会有大问题,他还是止不住手抖。
梁怀钰答不上来。
他也想问自己,明明都感觉到陆宵不对劲,为什没有直接把陆宵带来医院,而是要等,等拜访老师等什周再检查。
说到底还是因为心存侥幸,把心脏点点异常归结于哮喘。
医生看着眼前小伙子,那高个子却低垂着脑袋,整个人都像陷在种极度愧疚心绪中出不来。
“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医生还是忍不住宽慰两句:“病人还年轻,你送来得很及时情况不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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