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很快传来均匀
呼吸声，周凝心想，可能真是自己过度紧张
。
因为看不到林晚表情，就先入为主地觉得他处在恐慌之中，其实人家已经睡着。
在漆黑状态下精神高度敏感着，过不知多久才肯暂且放过自己，临睡前还在想着：今天梦是不是也是黑色。
又半个小时，周凝彻底睡实，林晚才很轻很轻地在他蒙着纱布眼睛上吻下，安心地偎在他怀里休息。
而在周凝梦
狭小单人病床上挤着两个人，这
天公司，工地，医院通折腾，周凝早就累，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麻药劲过，眼睛胀胀痛，还有很重异物感，连带着脑袋也不清楚。脑子里遍遍过，都是上次来医院场景，和林晚那张受惊过度苍白面容。
那次着实吓得不轻，好不容易刚好些，现在又陪他在这遭罪。
“你怕不怕？要不
们回家吧。反正就是卧床休息，在哪都样。”
林晚在他掌心写：不怕，真不怕。
“医生不是都说没事吗，行再哭你也瞎，赶紧回去吧。”
“呜呜呜凝哥哥哥，你要照顾好凝哥……”
周渡要让这称呼逗笑，不自禁地点头，声音都变得怜爱，“知道，放心。”
他走，病房瞬间安静。周凝抬头向着某方向，轻声道：“小晚也来吧。”
周渡吸口气，“你这纱布透光吧？”
周凝在工地被飞溅碎石打到眼睛。躺上救护车时候满脑子都是：还好没带着林晚。
听周围人说什
“血，好多血”“他眼睛里都是血”，要是林晚看到肯定吓坏。
只是眼底出血，但摘纱布之前要当几天盲人。等都处理好，周凝才让助理帮忙打周渡电话。
“嗯，不严重。要留院观察。已经没事，别带小晚过来，担心他来医院会害怕……你也别来，明天就回家。”
当事人及其家属都非常冷静，只有小丁在边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凝哥你就算瞎也会直追随你，你不用担心呜呜呜……”
停顿下又加几笔：24。
“什意思？”
怕不怕这个问题，他今天晚上已经问过24次。
林晚摇头，马上又想到他看不见，继续在掌心写道：困。
“那…那你睡吧，不说话。”
周凝笑：“感觉到。”
林晚这才从病房角落奔到他怀里，周凝什也看不见，只能轻轻抚摸窝在胸口发抖小脑袋瓜。
“你哭吗？小笨蛋…没事……”
周渡倚着门板，想到刚才哭包助理话，只是现在周凝不需要他照顾，林晚个抱抱比什都管用。悄默声地溜出去，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个。
早知道这用不上他，还不如送刚才那个小哭包回家有意思呢。
他在救护车上已经哭通，到医院又哭通。会儿功夫周渡来，本来想陪着再哭通，结果周渡并不鸟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俩现在倒好，个瞎个哑，绝配。”
周渡：“看你们怎交流。”
周凝：“……”
“凝哥放心！你要是以后看不见，把眼角膜捐只给你，就只多不给……”
小丁还在忘地哭泣，周渡觉得这小助理挺有意思，怪仗义，就是有点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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