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躺在地上,厉执拍拍肚子。
“撑死,快给你爹揉揉。”
厉狗蛋本来打瞌睡,闻言听话凑过去,试探往厉执肚子上按按。
厉执便抓住他手,带着往腰腹处按去,突然道:“臭小子,你不是问过,这里疤是咋回事?”
厉狗蛋瞪眼看他,显然没懂他为什会提起这个。
“臭小子,”这想着,厉执视线投向坐在旁厉狗蛋,想起来质问道,“你今早怎就背着跟着他出门?”
厉狗蛋正低头费力去夹片鱼肉,由于手不稳,鱼肉又滑,“吧嗒”下又掉下去,抬头实话道:“醒时候,已经在集市上。”
“……”厉执心想司劫偷孩子还真有手,撇撇嘴,将手上蘸好酱料鱼肉塞进厉狗蛋嘴里,不说话。
厉狗蛋便也安安静静地坐着,细嚼慢咽,时不时朝司劫方向瞄瞄。
“你没什要问?”直到碗鱼肉下去多半,厉执突然开口。
舒服,又斩手好鱼,厉执心情不错,破天荒安慰他,“你要是怕影响你名誉,以后离远点儿就成,倒不会再对他们手下留情,刚才要不是你突然拦住,他们早都被——”
厉执顿顿,没有说下去,想到司劫必是憎恶他这心狠手辣作派,吃东西这开心时候,他还是不给二人添堵。
只是他才流着口水把最后片拈下来,眼前暗,看到司劫忽地拉住他。
厉执被他阴沉模样吓跳,另手抱住破碗,以为他不给吃。
却见司劫目光咄咄地瞪他片刻,突然开口:“你与重新结契。”
厉执闭上眼:“你开始死活不出来,他娘怕憋死你,差点给自己开膛破肚,就这回事,知道吗?”
“……”
厉狗蛋愣住。
厉执终于说出来,倒没想象那困难。他只是除回想起当时狼狈不堪之外,心里意外又生出些许难以形容,鲜少会出现悸动,比起曾经承受痛,其实更感激在他最绝望时候,天降这样道光,微小,孱弱,却足够支撑他在容他不下偌大江湖中,渡过最晦暗渊
厉狗蛋应是饱,神色明显犯困,有些诧异看着厉执,却认真想想,摇摇头。
厉执皱眉迎上他躲闪视线,心中清楚,昨晚争吵事情并没有真正解决。
可是臭小子竟也不提。
他从小就是这样,什都不说,让他做什就做,明明手脚不便,却也从来不去质疑厉执为什还要叫他干活,甚至比寻常同龄人都干得多。要不是给他惹急,厉执还真不知道他都在想什。
犯难地思忖着,厉执看厉狗蛋始终没有与他交流意思,手指有节奏地敲敲膝盖,纠结良久,终是挑眉。
这没头没尾句话给厉执说蒙:“啊?”
不等细想他意思,阵细微凉风蓦地吹过,吹得厉执后颈隐约传来刺痛,他才回忆起来,之前司劫咬他力道,实属过重些。
他自那会儿貌似就在生气……气什?
这时厉狗蛋小心翼翼捧着蘸料出来,司劫便面无表情起身:“你们吃。”
于是厉执头雾水看着司劫口未动而是去不远处闭目打坐,看半晌,实在想不通他在打什主意,总归眼下算是可以确定,他目并非要抢走厉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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