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随手扯起还没被推下水牢个,厉执出其不意朝对方出手,外袍呼啦啦随他狠辣招式翻飞,竟是没用片刻,就将对方踩在脚底下。
“这不挺简单?”厉执叉腰不屑,“看你就是抠门,想自己独吞当药人是不是?”
说话间,感受到脚下人微微挣扎,厉执又不客气地往对方屁股上碾两下:“老实点——”
却话没说完,他瞪眼再看,才发现那人身上云袍样式与其他少年明显不同,头上还顶个兜帽,突然反应过来什,拿脚尖往起掀,给人换成正面朝上,兜帽掉落,果真入眼是少女独有双垂髻,张脸明眸皓齿,楚楚可人。
“嘿,咋还有个娘们?就她!”
—是厉执作威作福少年时期鲜少上心过教外友人,与司劫师妹极其相像,以至于他看到司劫师妹背影就冲过去,激动抱起来口个“知音”,要不是对方突然开口说话,以及司劫呼啸而来鞭子,他几乎要断定她就是。
所以如今回想起来,他被司劫狠狠整治事若是追根溯源,还要再从他结识小哑巴说起。
兴许想到那段算是他大起大落人生中相对风光年月,厉执紧皱眉头缓和,看看怀里快要睡着厉狗蛋,上去吧唧口,给亲醒。臭小子身上还没干透,睡觉准儿着凉,他可没钱买药。
不料他这时瞪着厉狗蛋,脑内竟蓦地亮,又突然新奇地意识到,这世上果真存在妙不可言缘分,他那小哑巴好友,说起来,也和厉狗蛋样不识水性。
脸上倏地笑开,厉执像是偷捡什便宜般心情大好,脚步都变得轻快,甚至哼起小曲,眼前羊肠小道曲曲折折,煦色韶光间,与三途宫通往无归崖山路有几分重合,让他飘飘然地沉浸在许久不曾回想过往事。
——十二年前,九极教三途宫。
“鬼老大,抓这多人回来?”
才满束发之年厉执韶颜稚齿,眉眼犀利,身鸦青色外袍随意系着,里头空荡荡未穿内衬,满不在意晃着双修长皎白大腿岔开坐下,拄着下巴开口,“送给几个玩玩,正好有些无聊。”
“这次不行,”被叫鬼老大天乾人如其名,周身散着杀人盈野戾气,尤其鼻梁上横跨道狰狞疤,衬得整个人更加沧桑可怖,正给那排戴着手镣脚镣小人儿挨个锁进水牢,“小少主,你可弄不住这帮天墟小崽子。”
“屁,”厉执从石凳上跃而下,模样分明俊俏细腻,举手投足却满是粗野,“不就是群小道士,听说最近老来们这儿撒野,早就想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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