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人情,”司劫直接打断他,“你若早些告诉,已经同他要这解药回来。”
“……”确实,按司劫五派之首身份,那金楼楼主应无论如何都会卖他面子。
厉执无话反驳,可他微微尴尬地杵在原地,低垂眸底闪过连他自己都唾弃几分犹豫。
司劫说对,他分明不是什嫉恶如仇正人君子,何必非要做出为民除害架势,他赶快解枯花毒,继续离这江湖远远才是他该有样子。
可是,这也是他与晏琇时隔十二年重逢,尽管没有相认,但厉执心里清楚,他这个弟弟,人如其名,是他整个少年时期挂在心间却摘不到颗星,是早已烂透在污泥里他难以比拟和碰触辰光,如今猝不及防相遇,距离这样相近,他实在不想有日他后知后觉认出他,觉得他兄长出现便毁他计划,果然是个活该不受待见废物。
“自作多情,”晏琇脸上染几分恼色,“怕你又坏事。”
“这说,你果然是知道?”
“……”
自知被绕进坑里,晏琇时无语,嘴唇紧抿着再不开口。
“事不宜迟,你再犹豫下去,这事儿可就真要泡汤。你放心,与山匪打交道,兴许比你强——”
“不行。”
没想到短暂寂静过后,司劫与晏琇同时口回绝。
厉执来回看看他俩,不等司劫开口,只见晏琇率先冷声道:“就算你遮住脸,但你不知道寨里暗语,很快就会被人看出端倪,以你现在身手,根本逃不掉。”
顿顿,他又补充句:“你自寻死路便罢,到时都要被你连累。”
厉执看他故意掩饰样子心下乐,也没有揭穿他,目光直视他道:“那你知不知道都有啥暗语?”
“也好。”
便在厉执心绪杂乱间,头顶又传来司劫沉静声。
厉执怔然抬头,以为司劫终是同意他提议,却不等他说什,眼见司劫将他中毒掌手臂扯起,袖口翻飞,单手几个招式快速回转,眨眼封他那处
厉执话说到半截,却忽地臂上紧,连鬼脸面具也被拿走,他疑惑转头,只见被他冷落司劫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先去金楼解毒,此事日后再议。”
厉执听他不容置疑语气愣愣,心底竟涌上股微妙暖意,于是稍作思忖,他好声劝道:“那啥,这毒心里有数,但这次机会要是错过,对方可就要更严防死守……”
“这些与你何干?”
没想到司劫又句问得他突然答不上来,厉执不太自在地咳两声,讷讷道:“不是说,本来想搭金楼楼主个人情,结果弄巧成拙,好歹要挽回番……”
“不知道。”晏琇否认得极为干脆。
“说谎。”
晏琇愕然看着厉执无赖又笃定模样,时不知如何回应。
厉执理直气壮地凑近他:“你也说,先前有许多官府探子都能混入里头,想来那暗语已经不算啥机密,你虽然是以压寨夫人身份被抓进去,不需要过于解那东西,但万失手,还是得留条后路,所以你定也有所准备,是不是?”
迅速将心中猜想说出来,厉执边观察着晏琇神情边背过手,心情不赖道:“但你却不肯告诉,莫不是你担心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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