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个时辰过后,晌午外城街道繁荣热闹,与前日被乌云笼罩阴晦截然相反,满眼绿瓦红墙,道路两旁店肆林立,门前各色摊位应有尽有,皆是让厉执目瞪口呆景象。
他此刻身天墟弟子云袍,头顶宽大兜帽,几乎遮住大半张脸,跟在司劫
“你想得过于乐观,”晏琇并未接回图纸,而是面容紧绷道,“换作寻常,他自是不会与司掌门为难,但眼下金楼聚集江湖各派,明日便要公开处置魔教余孽,你与司掌门站在起,势必更加显眼,到时若是被人认出来——”
厉执眼眯:“认出来什?”
晏琇顿顿,显然心知自己说露嘴,咬唇片晌,才又生硬道:“当然是认出你不过个无名小卒,却与司掌门结契生子,谁知道会生出其他什枝节。而你有这图纸做筹码,让那些人有机会成功剿匪,至少当下不会找你麻烦。”
“……”
眼看晏琇说到“无名小卒”时躲闪神色,厉执心下紧,俨然已经确定,晏琇分明没有忘记他,他直知道他真实身份,但他从头到尾,都在刻意回避与他相认。
当然,七日时间,他们需要做事情还有很多,当务之急,则是尽快解枯花之毒,毕竟厉执手腕那道灼痕,已然快要闭合。
晏琇双腿暂且无法独自行动,厉执干脆叫他留在客栈,让厉狗蛋和李二柱照顾他。而出发之前,他原本靠在床铺间沉默着,突然哑声开口:“你三番两次救,豁出性命帮拿到密道图,不就是为让助你去金楼讨来解药?怎现今又变卦,若只是顾及伤,倒也不必,你大可以带起过去。”
厉执嗤笑声,只道:“你看着清瘦,背起来忒重,可不带你。”
“……”
实际是这两日厉执又旁敲侧击问晏琇几遍,他却仍旧对自己与尉迟慎关系绝口不提,不知为何,厉执心底总隐隐有种不太好预感,直觉上竟不希望晏琇去见他。
为什?
厉执静静看晏琇会,却没有揭穿他,只做恍然道:“你说有道理。”
“确实,不该就这过去。”
直到最后也没有将密道图带走,厉执不管晏琇发沉神色,转身与司劫离开。
这人不顾切也要拿到东西,却肯这般轻易地开口*给他,他已是十分满足。
且关于尉迟慎,作为金楼楼主,厉执多少听说过些传闻,据说他为人阴鸷,在江湖中出名性情乖戾,尤其金楼坐拥惊世财力,历代楼主在接任之前都要经过常人无法想象族内争斗,私人情感在座座金山财宝面前变得渺小至极,他能从三年前金楼遴选中崭露头角,可想而知是经历怎样番腥风血雨。
这样个人,待晏琇又会如何,厉执想不出来,只知道晏琇去鬼头寨遭,脱身至今,也不见尉迟慎有任何动静,压根不像是私交甚密样子,更遑论身上那些施虐般痕迹。
“那你们拿着这个,”只见晏琇低头将身上密道图又不怎客气地扔给厉执,“他若是不肯交出解药,便用这个交换好。”
厉执闻言眸底暗,心想这密道图果然是要给尉迟慎东西。
稍思忖,厉执却是边将密道图还回去边道:“多谢,但既然说好给你,哪有要回来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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