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为天墟司掌门师弟,也是司掌门道侣,霁月道长。”
“道侣”用险些让厉执嗤笑出声,心觉滑稽间,只道不如司劫生硬笃定“媳妇”好听。不过这金楼弟子明显也揣测出司劫心思,直接将司劫师弟名号以及他们已结契事告知众人,以提醒大伙莫要冲撞他这位贵客。
厉执警觉扫视周,所幸各个面带惊讶或好奇,应是无人见过司劫师弟,就连他当年认错人时也只见司劫师妹,想来师弟不常离开天墟,难怪司劫叫自己扮作他。
于是在众带着羡慕或打量灼灼视线中,厉执大摇大摆地径直朝方空位走去,屁股坐下来,朝四周拱拱手算作招呼,再不犹豫,抓起块核桃糕放进嘴里,走这路,他快饿死。
其他人有正欲前来结识,见他再不抬头,心品尝眼前美食,只好暂且作罢。厉执不管他们,心中再次对金楼唏嘘不已,不仅富可敌国,连吃食都是世间罕有美味。便直到吃得差不多时,他打着饱嗝摸摸肚子,直勾勾盯着口未动荷叶鸡半晌,到底瞄周围几眼,迅速撕块衣角将其包起,并不算太大团,塞进宽敞袖口。
说边朝司劫挤眉弄眼,意思显而易见——他要先去大吃顿,跟着他面对群老古板,反而不舒服。
“也好,”司劫答应着,并没有收回紫微七斩,只道,“那就依你。”
说完,在金楼弟子还未收回震惊之色时,司劫已是朝金楼专门用来接待贵客溯光阁中走去。
厉执看看他持着木剑背影,眼看阁内有人出来相迎,正是神酒坊主肖青山,急忙将头更低低,来回摩挲手中紫微七斩,与那两名待他已然改变态度金楼弟子朝另方向而去。
他知晓司劫心思,他拿着他这把剑,就算他不在身边,待会若发生什意外,也没人敢轻易对他出手。
“小兄弟,听说那晏如星投奔你们金楼,怎不曾看见他?”却才整平袖袍,他正琢磨司劫那头商议得如何,不远处忽然飘来声。
厉执没有动作,而是稍微将兜帽往旁撩起,以便听得更清楚些。
他其实猜到这金楼里兴许能打探出晏琇事情,没想到不等他动身,倒有人比他更先步。
“呵,这位少侠是他朋友?”
“乃擎山掌门亲传弟子,怎可能与他那魔女所生东西交好?不过是他当年仗着有他爹撑腰,废师兄根手指,听说他爹死之后又投靠金楼,此次特意来替师
他自幼鲜少被人这般细致呵护,没想到自从司劫找上门,无处不在地关注他,他有那瞬间,甚至真有丝丝希望,自己是他同门师弟就好。那他与他结契,也算正大光明。
收起不切实际妄想,厉执跟着金楼弟子来到距离溯光阁不远处小楼,往里看去,里头已聚集众多各派弟子,每人面前张小方桌,上面摆满香气四溢菜肴,还贴心地放精致手炉。由于多为年轻人,并不那拘谨,此刻正闹哄哄地互相调侃说笑。
只不过放眼望去,在座大部分皆为和元,偶尔见两个天乾,竟只有厉执人是个地坤,所以他出现时,免不惹来几道视线。
“紫微七斩!”
而不知是谁眼认出他身上玉剑,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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