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只发出不屑哼笑,厉执年少清隽面容虽然片狼藉,却根本不将几人话放在眼里,若不是九极叛徒迟恪与五派勾结,他与大部分教众均服卸人气力化云散,怎可能被这般屈辱擒住,又眼睁睁看着厉白儿与晏惊河在他面前同归于尽。
“彼岸香在哪?”
却又掌自厉执胸口落下,他被鸷烈掌风震出几尺开外,后心狠撞在坚硬冰冷石壁,额前狼狈碎发又被猝然抓紧,厉执被迫仰起血迹斑斑脸,看着对方为首那人双因问不出答案近乎疯狂双眼,那上面纠结着道道狰狞沟壑,眼白泛黄浑浊,想来年纪不轻。
紧盯那人眼睛,厉执嘴角轻颤着扯动,像是要说什,然而就在对方也被这假象迷惑,稍靠近瞬间,口忍耐已久血沫便被厉执悉数啐到他脸上。
不可思议是,随着密密麻麻疼痛席卷四肢百骸,厉执瞪着李二柱那双充满恐惧与仇恨眼睛,竟并不再觉得这结果多难以接受,只在意识逐渐抽离中,意外豁然地想,这总是副软弱模样皮猴子,原来为死去双亲,可以有如此杀意。
而世事如潮,切像是因果循环,他要还,果真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到时定告诉你……你师父到底是如何死。
可惜那时他对靳离说话,兴许不能兑现。
很快便再集中不如飘絮般飞散各处思绪,厉执意识模糊,骤然掉入翻卷而来漩涡,在那漩涡中心,尽是他草衣木食但平静日子里从不愿正视汹涌血海,那段仅隔数年,却被他深埋心底,恍若沧海桑田前尘。
“哈哈哈……”
见对方猝不及防闭眼却仍不肯摘掉蒙面模样,厉执顽劣般肆意笑开,尽管下刻整个人被抡起,数道掌风如冰陵穿透他五脏六腑,由内而外感官几乎都要碎裂,剧大痛楚叫他克制不住刹那湿润眼眶,可他硬是大吼着忍回去,再怎抽骨剥心,都不及他心中烈焰燃燃恨意。
“厉白儿死前定是告诉你彼岸香下落!”而几道明显发泄痛招过后,脚踩住几近体无完肤厉执,脏污靴底用力碾过他侧脸,像是要将他所有尊严踏入地心,对方不甘粗哑嗓音再次响起,“说出来,就留你条狗命!”
“……”
咬牙喘息着,厉执由他恣意践踏,血水顺着眉角滚落在砂石里,已是动下都艰难,却仍旧心觉
——七年前,九极教。
黑仄云天笼罩不住满地弥漫死亡气息,血浪沸腾,腥风飘飞,杀戮使得本就令人谈虎色变三途宫转眼成真正三途河,而被淹没其中究竟是正是邪早已分不清楚,不论是琨玉秋霜名门正派,还是穷凶极恶魔教弟子,纷纷举着刀剑,满身猩污,撕杀震天,为各自心中江湖而殊死相搏。
“小魔头,你再不说,别怪们不客气!”
然而此时此刻,就在无归崖底充斥潮湿腐朽味道狭小山洞内,几名蒙面者正围住手脚皆被捆绑厉执,凶恶且急迫地逼问。
整个九极教早已被五派围个水泄不通,他们真实身份显然也来自五派,怕被同行认出来,所以才故意遮掩,趁乱摸到厉执等人被暂时关押山洞,袭晕看守,欲逼迫厉执交出他们索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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