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是,向来对五派那些大道理不屑顾厉执,心底坚如磐石偏见像是初次生出少许缝隙。
他少时只知正邪对立,正道侠肝义胆,受人爱戴追捧,邪道则为祸苍生,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自己就属于后者,虽决口不提,更从不表露,但他内心深处,多少是沾
这下厉执再说不出话来,他自是无法理解扶心这份风骨,也曾下意识以为,只有强烈恨意才能让个人在遭受欺骗后对自己如此决绝。
可他很快又否定这种想法,扶心不恨楚钺,否则他断不会叫楚钺轻易逃走,将所有罪责独揽于身。
他确是,为他心中道义。
“道长,将食盒放下即可,扶心思过期间,不得随意与人交流。”
“……哦。”自思忖中拢神,厉执抬手揉揉厉狗蛋束起发顶,示意他将食盒送过去。
是在此受罚扶心师傅。
“……”原本正诧异这扶心师傅果真年轻,最多十六七年纪,甚至还未曾分化,厉执继续打量着,却当视线落上他飞扬发丝间愣愣,不由低问,“这扶心师傅眼睛怎?”
晏琇昨日才见过扶心,此刻见到覆于眼前圈短绸,竟有星点血迹渗出,也是神色微变,正欲开口,这时其中名弟子闻言,嘴角扯动,似乎忍又忍,终于愤愤不平地咬牙:“还不是因为那挨千刀混蛋魔教!”
自然立刻明白他口中“混蛋魔教”是谁,厉执心下震惊:“你是说,扶心师傅是被他……”
“不是他亲手所为,却因他而起!”话匣子旦打开,对方俨然将憋许久怒气尽数发泄,干脆对厉执全盘托出。
便见同样怔愣厉狗蛋此刻将下滑食盒向上提提,瘸拐地走至扶心身旁。
并未开口,厉狗蛋乖顺地将东西放下,只是离开时回望着扶心稍作停顿,又将身上那件小袄有些笨拙地脱下。
“他……”
那弟子方抬手,被厉执止住,只等厉狗蛋双手不太平稳地将小袄盖在扶心膝前,小跑着回到厉执身边。
“走吧。”厉执搓搓手,牵着厉狗蛋转身。
“那魔教可是扶心十岁第次出山历练救回来人,当年见他断手又身受重伤,实在可怜,便不顾老门主怀疑非要收留他,这些年更是待他极好,有什都想着他,结果谁料到,他果真是个对派图谋不轨魔教,还假装失忆,利用扶心信任偷去浮门好些秘籍和禁术!”
“犯下这样大失误,若是寻常弟子都要被扒层皮,遑论扶心是要继承门主之位嫡传弟子,更需以身作则,才不会落人话柄。”
“所以……他眼睛就是惩罚?”仍觉得这对于扶心来说实在不近人情,厉执忍不住唏嘘,“你们不是任何事情都要讲个仁义,咋对自己人也能下这狠手?”
“道长有所不知,是扶心自己做,”那弟子面色不快地又道,“昨日扶心发现真相之后本来可以及时将人抓住,却故意走漏消息,让人给逃,这是罪加等,他将切如实禀告门主时候,已经先步自毁双目,说那魔教既是为复仇而来,实为人之常情,好在不曾伤及门内弟子,怪就怪他最初看人不清,又被假象蒙蔽多年,这双眼睛不如不要,日后潜心修行,定以心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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