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任由几个毛头小子踢打辱骂却动不动只皱眉以臂相挡人,正是曾在宿莽谷同受彼岸香侵体尉迟慎。
自然不记得那日离开浮门时尉迟慎究竟是什情况,但大抵比魏渊淳强不到哪去,厉执后来
倒是不止人:“娘说,五派畜生全都死不足惜!”
“不错!看他还穿着金楼狗皮,今日定要好生教训他!”
金楼?
厉执闻言神色微怔,似是闪过瞬迟疑,而转头间,只见晏琇已先他步而去,不由也急忙跟上。
说起来,半年前宿莽谷那遭,除浮门弟子大多数横死于彼岸香,门派损伤最为惨重。但另外几派虽无太多伤亡,也可以说皆受到近乎颠覆性重荡。
与晏琇日夜兼程,路马不停蹄,直到数日后,厉执终是来到在江湖中久负盛名天墟群山。
杳然仰望,已隐约可见天边翻卷重叠流云,仿若络绎不绝仙雾,若攀至顶峰,更可看到天墟最为壮观之景,名为“海晏河清”,当然并非指真河海,而是终年皑皑中铺天盖地云海雪河。
想不到自从七年前佯死,晏惊河竟直就在这天墟隅修养,甚至将当年九极教残存教众悉数聚集于此,曾扮作李二柱远房亲戚那二人确属于其中,他们任务,便是利用枯花之毒将厉执引去金楼,再借靳离话有意透漏关于鬼头寨线索,促使几派与鬼头寨那番交战,不费吹灰之力,给予几派击。
后来厉执前往浮门,是因为鬼老二楚钺掳走晏琇和厉狗蛋。厉执现今不确定楚钺是否也为计划环,失踪扶心又究竟与他有无关联,即便不是,想来晏惊河还会有其他办法达到目,毕竟扶风死以及整个五派遭受重创,都绝对不是偶然。
五派为取得彼岸香自以为势在必得,说到底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对于厉执这只小小蝉来讲,不论螳螂还是黄雀,如今都已无差。旦卷入江湖争端,哪有人身上不带泥星,谁又能真正比谁高尚多少。
自是由于当日在场几位执掌人几乎无幸免,司劫直下落不明,魏渊淳倚仗擎山深厚内功勉强捡条性命,却也被毒香侵体,五感尽失,已与废人无异,最后仅剩下神酒坊主肖青山暂时主持五派大局——厉执倒并不记得肖青山与他血有何关联,只当那时血流太多,或许曾在混乱中被他沾染去过。
至于尉迟慎……
“你们在干什!”
随着晏琇声厉喝,厉执也已翻过陡坡,看清眼前情形。
尽管匪夷所思,甚至度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但厉执定睛片刻,不得不相信这令人惊愕幕。
他唯念想,只有找回属于他,最重要切。
“绑住他!让他再乱跑!”
清狠叫骂声突然钻入耳内,刹那扯回厉执注意,他抬头望去,却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天墟群山环绕围拢,如盛开在苍茫冰雪中莲瓣,天墟宫坐落在最中央座莲心,有东南西北四条通往宫内道路,皆由天墟弟子严阵把守,晏惊河所在之地显然是与天墟宫仍有段距离群山外围。
此时厉执二人已经身处最东道十分险峻隘口,必须穿过凹凸不平陡坡才可继续深入,那声音实际是从陡坡另方传出,随着二人脚步加快,更加清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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