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继续唏嘘,“啪”地将脚下裹着泥雪石块踢起,厉执手指尖不客气地狠弹去,霎时间便弹向藏于树后人影,随即将背上晏琇扔给视线已照过来尉
更在那几人下意识欲在离开前将少年们灭口之时先步挥袖,卷着地上数道药鼎碎片,顿时灰尘四起,只隐约可见少年们皆已头破血流,凄惨万分。
于是那几人来不及再确认,趁着临近宫观被惊动道人们还未到达,飞快地撤离出去。
而天光已然大亮,像是那阴仄灵殿豁然被度化,厉执最后瞄眼神像后暂且失去意识少年们,背起晏琇转身离开。
却并未与那几人同路,而是径直朝他住处而去。总之他们定会将事情来龙去脉仔细与晏惊河说清楚,就算晏惊河有所怀疑,也寻不出丝破绽。
他在短暂快意过后,只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意外发现知会司劫,放走那些少年固然简单,可这件事情无论怎想都让他心觉诡异,只因那“洗骨定乾坤”之说实在令人越想越毛骨悚然,绝对不是凭借晏惊河人之力可参与谋划东西,这背后定有其他更为惊天隐情。
相撞间,两道身影已凌厉缠至处。
抛去逢鬼,厉执身手实际与晏琇不相上下,尤其他半年来也曾苦心钻研,偏偏扶恶倾力传他浮门心法却始终不能突破最后层,对这宿铁扇掌控也还并未达到游刃有余,所以面对晏琇势如破竹长剑,几次都险些败下阵来。
但晏琇剑法正如他本人般,尽管滴水不漏,却难免过于正气。
所以厉执围绕着药鼎几番腾跃,狡兔似频频虚招着实累人,几乎耗去晏琇大半精力,不出半刻,已然逼得他招式中生出几分燥意,连旁观战几人也皆是露出胜负已分笃笑。
终在晏琇剑糅着所有内力毫不留情般劈来之际,厉执早有准备地纵身闪,伴随刹那充斥鼻间浓烈药息,响声震天,背后那巨大药鼎轰然碎裂倾倒,以至于无人听到他低头之下难能克制涌上喉底得逞浅笑。
是否与他们先前怀疑肖青山又有什关系?还是迟恪——他已问过晏琇,连晏琇也不曾听说迟恪下落,这就意味着与厉狗蛋相关线索就此陷入绝地,切好像又重回到起点。
便如此心事重重地路沉思,厉执终在食时未过之前,踏着皑皑雪光,眼望到院前拢光而坐侧影。
不禁用力揉揉双眼,不敢相信地又看向此刻静静站在司劫身旁另人。
这尉迟慎推着司劫在院中晒太阳情景,怕是百年不遇,却莫名和谐。
不太和谐人,反倒是他。
“住手!”
几人接连发出制止声音夹杂无法掩饰慌乱,厉执则适时地掌掷向似乎因眼前景象而微怔晏琇,恶狠狠直劈他颈侧,将人眨眼夺去神智。
“还不快走!”他边扶着昏迷晏琇边朝那几人大吼,“等着有人过来不成?”
他来时便已在外头观察清楚,这紧靠墟云涧十几座小宫观相互间隔并不算远,此处废弃多年,突然闹出这般大动静,定要引来其他宫观内道人注意。
想到晏惊河应是特意找这废弃小宫观就地取材以遮掩秘密,却也正好让他有机可趁,厉执心底难得在长久压抑之下稍微有几丝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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